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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莫德剛才的小動作更多是出自於自保心理。
不然的話,她早就扣下扳機,不帶絲毫猶豫。
見情況並沒有那麼糟,莫德鬆了一口氣。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這個就不需要了。」
不等莫德作何反應,桑妮隨手丟掉麻袋。
算上返程的時間,這傢伙昏迷了整整七天。
按照索爾的意思,既然醒不過來,那就廢物回收,好收回一部分花在莫德身上的醫療成本。
不曾想,這傢伙卻在最後關頭醒了過來。
莫德看了一眼麻袋,嘴唇動了動,道:「如果我沒醒,這麻袋……是用來裝我的嗎?」
「對,如果你沒醒,我會將你塞進麻袋賣到黑市,然後,你會被『殯儀師』拆解成十幾個零件,變成只要有錢就能買到的商品。」
桑妮露出森冷的笑容。
莫德默然不語。
拆解、零件、販賣。
用詞還算含蓄,大抵能聽出是什麼黑色產業。
還有先前的槍聲,說明這個地方多半與安定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他看得出桑妮並不是在開玩笑,但也正如桑妮所說,如果要對他不利,那他哪還有醒來的機會。
換句話來說,儘管前景不明,但眼下至少還算安全。
只要處境不壞,那他就有利用獵人筆記發育起來的機會。
「我該怎麼稱呼你?」
莫德轉而問起少女的名字。
桑妮緩緩眯起眼睛,扯著嘴角笑道:「你還挺冷靜的嘛,叫我桑妮就行了,至於你的名字,我應該是知道的。」
莫德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卻見桑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古銅色的懷表。
看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懷表,莫德挑了挑眉。
那是他的東西。
不,準確來說,是前身的東西。
只是,在前身轉移到捕奴船的時候,懷表應該已經被一個男人隨手順走。
現在,懷表卻在桑妮的手中。
也就是說,襲擊捕奴船的人,就是桑妮他們嗎?
莫德默默想著。
沒記錯的話,那懷表內嵌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前身十六歲成年禮時所照的全身照。
在照片的右下角還有前身的親手簽名,也難怪桑妮會那樣說。
另一張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照……嗯?
是三口之家還是四口之家來著?
腦袋再次刺痛起來。
莫德皺著眉頭。
桑妮正低頭看著懷表,沒有看到莫德的神情。
「這懷表是你的,但它現在是我的『戰利品』,不過,鑑於我們以後可能會成為同事,那就勉為其難的物歸原主了。」
說完,桑妮將懷表丟向莫德。
莫德接住懷表,忍著刺痛感開啟表蓋,露出裡面已經停走的錶盤,以及嵌在表蓋內的兩張照片。
視線從自己的全身照掠過,隨之停在那張一家四口笑得分外燦爛的全家照上。
四個?
不是隻有前身和前身的父母嗎?
些許記憶突然間有了復甦的跡象,腦袋裡的刺痛感更甚。
莫德快速合上表蓋,沉默不語。
他很感謝這具身體為他帶來新生,但也不願意被殘留下來的記憶所影響。
桑妮注意到莫德的異樣,但沒有深究的興趣,提醒道:「作為過來人,我建議你銷毀掉那張留有簽名的照片,然後為自己取個別名。」
莫德抬眸看向桑妮,沒有詢問原因,道:「謝謝,我會好好考慮。」
桑妮點了點頭,隨之看了眼莫德額首上的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