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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道:“那正是小徒,在下這就叫他過來拜見海幫主。”
海闊天笑道:“好說好說,令高徒的身手想必也高明得很。”
灰衣人居然並沒有謙虛,只是高聲呼喚道:“白蠟燭,你也過來吧,留神那四口箱子。”
他搖著頭,又笑道:“我這徒弟從小就是蠟燭脾氣,不點不亮,我從小就叫慣他“白蠟燭”了,但望各位莫要見笑。”
勾子長忍不住道:“要不要我過去幫他一下?”
他雖想乘此機會將自己的輕功露一露,卻也是一番好意。
誰知灰衣人卻搖頭道:“那倒不必,他自己走得過來的。”
海闊天又笑了。師傅險些掉下水,徒弟還能走得過來麼?
只見那“白蠟燭”已拿起船上的木樑,將四口箱子分別系在兩頭,用肩頭擔了起來,突然飛身一躍,躍上了長索。
大家的一顆心都已提了起來,以為這下子他就算能站得住,這條繩子也一定要被壓斷了。
四箱黃金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幾百斤重,能挑起來已很不容易,何況還要挑著它施展輕功。
誰知這“白蠟燭”挑著它走在繩子上,竟如履平地一般。
海闊天笑不出來了。
勾子長也瞧得眼睛發直,他自負輕功絕頂,若要他挑著四口箱子,趟過六七丈飛索,也絕難不到他。但若要走得這麼慢,他就未能做到了。這“走索”的輕功,本是越慢越難走了。
只聽灰衣人一聲輕呼,白蠟燭竟然一腳踩空,連人帶箱子都似已將落水中,誰知人影一閃,不知怎地,他已好好的站在船頭上了——原來他適才是他露一手功夫給大家瞧瞧。
大家本來誰也沒有注意他,此刻卻都不禁要多瞧他幾眼。然後大家就知道他為什麼被人叫做“白蠟燭”了。
他的面板很白,在燈光下看來,簡直白得像透明,可以看到裡面的血脈骨骼,這種白雖然是病態,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奇異魅力。
他的五官都很端正,眉目也很清秀,但卻又帶著某種驚恐痴呆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剛剛受過某種巨大驚駭的小孩子一樣。
他身上穿的衣服,本來無疑也是白的,但現在卻已髒得令人根本無法辨別它本不是什麼顏色。
這麼延邪爍鋈朔撬啦豢桑�液拖蛺旆閃餃爍�閹藍�恕!?
胡鐵花皺眉道:“如此說來,至少還有兩個人能活著回去,這兩人是誰呢?”
海闊天一字字道:“活著的人,自然就是殺死另外八個人的兇手!”
張三瞧著這六口棺材,喃喃道:“我好像已瞧見有六個死人躺在裡面。”
胡鐵花忍不住問道:“是哪六個人?”
張三道:“一個是楚留香,一個是胡鐵花,還有一個好像是女的……”
他說得又輕又慢,目光凝注著這六口棺材,竟帶著種說不出的陰森之意。
胡鐵花縱然明知他是在胡說八道,卻也不禁聽得有些寒毛凜凜,直想打冷戰,忍不住大喝道:“還有一個是你自己,是不是?”
張三長長嘆了口氣,道:“一點也不錯,我自己好像也躺在棺材裡,就是這一口材!”
他的手往前面一指,大家的心就似也跟著一跳。
他自己竟也不由自主機伶伶打了個寒噤,手心已泌出了冷汗。
海闊天臉色蒼白,嘎聲道:“還有兩個人呢?你看不看得出?”
張三抹了抹汗,苦笑道:“看不出了。”
楚留香道:“海幫主莫非懷疑公孫劫餘和白蠟燭兩人是兇手?”
海闊天默然不語。
楚留香目光閃動,道:“那位丁鮑子和海幫主似非泛泛之交,此事海幫主為何不找人去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