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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這會兒,尉遲大爺靠在軟塌上,一手拿著書卷,一手杵著額頭,心情愉悅,面色紅潤。
「夫君,傷口已經癒合了。」蘇錦煙坐在榻邊幫他換藥。
「是麼?」尉遲瑾掀眼皮瞧了眼,漫不經心道:「我看還差些。」
蘇錦煙沒忍住,問:「夫君,你都躺了三天了,不準備出門嗎?」
本身也不是什麼內傷,就是皮外傷。只不過傷口比較長,看著滲人而已。太醫昨天來看過,都已經說尉遲瑾恢復得很好,可以行動自如了。
但蘇錦煙不明白,他為何仍舊繼續關在屋子裡養病。而且這兩日還將她使喚得像個陀螺似的,從吃飯穿衣到洗漱沐浴,她都服侍得無微不至。
卻是累得不輕。
聞言,尉遲瑾放下書卷,不大滿意地看著她:「你這是何意?」
他幽幽地:「我是為了誰傷成這樣的?」
一提起這個,蘇錦煙便沒了底氣,低下頭繼續認命地忙活手上的事。
片刻後,她端盆起身準備離開時,尉遲大爺又突然使喚道:「你看看枕頭後邊是什麼?硌得慌。」
蘇錦煙端著盆騰不開手,心想「你反手摸一摸不就知道了嗎?」,但想了想,還是放下盆走過去。
她越過他的身子,探頭去摸枕頭邊的東西。
「夫君,你抬起來些,我夠不著。」
尉遲瑾照做。
「再抬一些。」
尉遲瑾照做。
「夫君抬高些,就差一點點了。」
尉遲瑾都快挪出塌邊了,再挪就跌出去了,他蹙眉轉頭想問「夠著了沒」,恰巧對上她狡黠的目光。
兩人視線定格——
窗外灑進來的夕陽照在她臉上,顯得面板格外白皙透亮,連額邊的血管青絲都清楚可見。
她的睫毛卷翹而濃密,略微慌亂地撲閃著,輕盈的呼吸伴隨著她的體香,悠悠繞繞地打在他臉頰旁。
兩人彷彿被點了穴似的,一時間,都忘了移開視線,就這麼各自傻傻地看著對方。
過了好半晌,尉遲瑾抬著身子快支撐不住了,他動了動喉結,輕聲問:「好了嗎?」
他一出聲,蘇錦煙猶如觸電似的趕緊回過神,不打自在地:「好、好了。」
隨後從枕下摸出一個香囊,是她之前閒來無事繡的,只繡了一半,還沒繡好,也不知何時忘在這兒了。
兩人都十分默契地別過臉,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各忙各的事情。
尉遲瑾繼續看書,蘇錦煙端著盆走進淨室。
但關上門的那一刻,蘇錦煙愣愣地靠在門上,仰頭閉著眼睛,實在想不通自己剛才為何反常。
而榻上的尉遲瑾也呆呆地,盯著書卷出神了許久。
興許是下午的那段插曲擾亂人心,晚飯的時候,尉遲瑾和蘇錦煙坐在桌邊,皆沉默不語。
蘇錦煙埋頭吃飯,如往常一樣時不時幫他佈菜,但就是不肯抬頭看他。
尉遲瑾倒是吃了兩碗米飯,還喝了大半盅湯。
吃過飯,他說:「陪我走走。」
蘇錦煙:「好。」
兩人沉默地在園子裡散步消食,又沉默地一起回正屋。
沐浴過後,蘇錦煙擦乾頭髮,又在窗邊坐了會兒。夜風輕輕柔柔地吹著她髮絲,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集中在淨室裡頭。
莫名地,她覺得有些緊張。
忽然,她聽見淨室的門開啟,餘光瞥見尉遲瑾已經走了出來。他走到軟榻邊坐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喊她過去絞乾頭髮,而是讓丫鬟代勞。
「世子夫人今晚很渴?」霜凌在一旁疑惑地問。
蘇錦煙垂眼,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