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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著,」蘇錦煙漸漸地壓下了心裡的慌亂,認真應對起來:「還請尉遲世子開門見山說話。」
她一句客氣疏離的「尉遲世子」,瞬間就讓尉遲瑾沒了心情。
他斂去面上玩世不恭神色,眉眼微沉,透著幾分不悅。緘默片刻,然後揮手讓耿青將東西帶進來。
是個不大不小的香樟木箱子,略微實沉。
「這是什麼?」蘇錦煙問。
尉遲瑾走過去開啟箱子,從裡頭拿出本帳冊隨意翻了翻,然後又仍在她旁邊的茶几上。
「過來請你幫個忙。」尉遲瑾下巴對著帳冊示意道:「我正在查定州的貪汙案子,你也知道我不擅看帳冊,所以過來找你幫我看看。」
聞言,蘇錦煙頓時鬆了口氣,面上也放鬆起來,隨之心底又有些無奈:「你一個欽差大臣,身邊難道就沒個會看帳冊的人?」
「自然是有的,」尉遲瑾說:「只不過定州官員太多,三年積壓的帳冊沒有上千也有八百,看不過來。」
定州官員整理出來的那些帳冊,他當然要裝裝樣子派人檢視,但真正的帳冊還得暗中進行。
「我挑了最重要的一些,」他說道:「你的人在這方面應該算翹楚,看看帳冊不在話下。」
「幫個忙,嗯?」
說是請她幫忙,尉遲瑾的語氣卻帶著點理所當然。
「我為何要幫你?」
「不看生面看佛面,這點事我覺得你不應該拒絕。」
「什麼佛面?」
尉遲瑾今日來之前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留這兒的,此時便面不改色地說道:「好歹夫妻一場,就不念半分情面?」
「」
不知怎麼的,蘇錦煙忽然生出些無可奈何的惆悵。也不知尉遲瑾最近是吃錯了什麼藥,變得不僅不要臉,還越來越難纏了。
她好話歹話說盡,他跟沒事人似的油鹽不進。
她這會兒實在是有些疲憊,沒精力再與他糾纏下去,便說道:「也不是不行,不過今日太晚了,你將帳冊放這,我明日安排幾個帳房先生幫你看。」
「不妥,」尉遲瑾又走回椅子上坐下來,大爺似的:「這些帳冊可都是重要證據,萬一遭賊或是丟失了可擔待不起。」
他好整以暇道:「我還是在這看著方為穩妥。」
「」蘇錦煙忍了下,沒忍住問道:「堂堂欽差大人就閒到了看守帳冊的地步?」
「昂,」尉遲瑾三分無賴七分破罐子破摔:「正是如此。」
「既是這樣,」蘇錦煙說道:「那你挪個地方,你總不至於想在我屋子裡守一宿吧?」
「我過會兒要歇息了,」蘇錦煙打了個哈欠,催促道:「還請世子爺另外找個地方看守這些帳冊。」
尉遲瑾目的達成,倒也乾脆:「好。」
隨後,他又讓人抱著箱子出門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辦到的,沒過片刻,蘇錦煙便聽見隔壁屋子的動靜,先是有人搬了出去,之後又聽見耿青的聲音。
「對,花瓶放這裡。」
「那是世子爺愛看的書,擱這。」
「世子夜裡睡覺不喜燈太亮,將那盞挪開些。」
「被褥要燻了香再放進來,香不可太濃不可過淡,不可對著燻,似有若無清幽的龍涎香為上。」
「」
蘇錦煙聽得扶額頭疼,耿青動作這般迅速,竟是有備而來。
過得許久,蘇錦煙半睡半醒之間,門房開了,霜凌鬼鬼祟祟地進來。
「小姐?」她問:「世子爺這是打算在這住下了?」
「興許吧。」
「小姐,」霜凌悄悄地:「世子爺他知道了嗎?」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