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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玄緲劍宗二十年一度的內門大選,所有外門弟子均可報名參加,夕拾身為長老之女,劍宗天才小師妹,對這種內選自然興趣缺缺,連看都沒去看。
直到內山門驟然傳來一陣喧譁,連掌門都被驚動,夕拾才驚聞外門出了一個天生劍骨、冰系單靈根的天才,今年不過二十歲,已被避世千年不出的陽林尊者收為首徒。
這可把夕拾給酸壞了,不知哪來的野小子一出現就搶了她的天才名分不說,還高了她一個輩分,以後見面得叫師叔,誰忍得了?
夕拾當即召出自己價值一座城池的本命劍,抱著殺一殺葉無風風頭的念頭,疾飛到人頭攢動的內山門。
天之嬌女一身光華暗轉的極品法衣,高高站在薄如蟬翼、亮澤如火的本命劍上,山風一吹,繁複華麗的裙尾飛起,劍尖盪出一道如鳳凰翎羽的劍意,一時間,似有鳳凰啼鳴,山門上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葉無風。
落拓少年抬起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雙眼黑亮如極北之淵的冰焰石。
夕拾心中悚然一震——劍修之道,至剛至堅,一往無前,這一刻,只一眼,她卻心生懼意。
若是交戰,她必已死於對方劍下。
少女咬牙對峙,卻聽下方父親氣急敗壞:「小女無狀,還不快下來拜見尊者和小師叔!」
父親的聲音將她從被壓制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夕拾瞬間找到依仗,操縱本命劍降下,先畢恭畢敬拜見尊者和各位長輩,最後,對著葉無風從鼻子哼出一個氣音。
「這位小師叔嘛,等名字上了玉碟再拜見不遲。」
杜導再次喊了卡,讓李念安自己找狀態,十分鐘後再來一條。
這是杜導第三次喊咔,他已經從開始的期待變成沉默再到現在的失望,李念安懷疑他心裡已經在琢磨著換女主角了。
杜子騰和曹傑不同,曹傑雖然看起來脾氣不好,喜歡罵人,但會給演員指出問題,甚至比較詳細。
而杜子騰明顯沉默寡言得多,不滿意就會直接喊卡,也不說要怎麼做,只讓演員自己反思。
天氣本來就熱,李念安急得鼻尖不停冒汗。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一是本身性格跟夕拾相差太大,二是跟聞歸對戲有壓力,哪怕站在他面前都會緊張且底氣不足,更別提趾高氣昂了。
她心慌氣躁,想喝杯冰水,結果一回頭,周婷瑤又不見影了。
有人在她旁邊坐下,透明杯子在眼前晃了晃,冰塊碰到玻璃杯壁發出叮噹的清脆聲響,是冰水。
「聞老師。」李念安條件反射就要站起,一隻溫熱大手壓上她肩膀,她只好又坐回去。
聞歸穿著戲裡葉無風的白色粗布短褐,臉部輪廓刻意畫得柔和不少,更加貼近劇本里少年的狀態,剛才對戲,李念安都有被驚到,覺得化妝師也太厲害了,化妝刷一揮,就能讓他重回高三。
結果出了戲,她才發現,哪裡是化妝師厲害,分明是聞歸自己用演技營造出了一種少年氛圍,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有人演什麼就是什麼,有人連表演都像是小丑跳舞。
兩人一時誰都沒說話,只有李念安喝冰水的輕微動靜,冰水帶走了燥熱,她卻更難受了——她不僅拖了劇組後腿,還糟蹋了聞歸的一番好意,杜導對她失望,也是對聞歸眼光的懷疑和否定。
旁邊人總算出聲,他嘆了口氣:「聞歸。」
李念安莫名其妙偏頭,繼而反應過來,啊,對了,聞歸要她以後直呼其名,之前在工作室時明明已經習慣了,結果因為拍戲前的空檔,又忘了。
聞歸盯著她鼻尖的細小汗珠,突然道:「夕拾是玄緲劍宗第十一代弟子,在現存的幾代中,輩分不上不下,雖然天賦高,但畢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