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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趣事和見聞。
他也是淡淡地,有禮貌地回應著。
間或他掏出ZIPPO打火機,點上一支菸,神色自若地抽著,閒閒地說著他們事務所的近況,或說說他回國以及到C市以來發生的一些情形。
對於過去、對於六年的異國生涯,他隻字不提。
他實在變得太多太多了。
他的眼神,冷靜、漠然;他的談吐,溫文、優雅;而他的眼睛,即便偶爾瞥向我,也是完全淡淡的陌生的。
不知誰說過,比仇恨更可怕的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遺忘。
他的衣著一絲不苟,搭配得非常和諧,熨燙得十分伏貼。他身穿淺灰色襯衫,淺米色V字領羊絨衫,淺灰色風衣就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
妙因身穿米色羊絨套裙,坐在他身旁小鳥依人,不時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臉上有著盈盈笑意。
間或他也回應她的目光,向她淡淡一笑。
那是我曾經熟悉,而今卻全然陌生的微笑。
更多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淡淡的禮貌的,但是疏離,十分的疏離。
我想現在的他,絕對是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
只是我的眼角餘光瞥到,他的手,仍然那麼修長,那麼的修長。
回到宿舍,當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言不發的時候,大姐若有所思地看看我,“林汐,你今晚的情緒有點不對。”
我一驚,睜開了眼。誰說女人的第六感不可怕呢?何況是一向明察秋毫的大姐。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沒事,可能是因為累了吧。”
大姐欲言又止,突然說了一句:“你們那個同事的男朋友……”
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就鎮靜了下來,“你是說妙因的……嗎?”
不知為什麼,下意識地我避擴音到那個名字。
她點了點頭,“我見到過。”
我先是奇怪,後又釋然,以他出現的頻率,再加上他的儀表,現在的C大,80%的人都應該認識他了吧。於是我仍然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不奇怪啊,他經常來學校接妙因。”
大姐搖了搖頭,有些困惑地說:“我見過他兩次,都是半夜十點多,從我們宿舍下的樹林裡走出來,只有他一個人。”
我一驚,樹林裡,那道迫人的視線……
可能嗎?
不可能,我堅決否定。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
我輕輕然而堅決地對大姐說:“大姐,你一定是眼花了,一定。”
沒過多久,唐少麟要去上海開學術會議。
學校很看重他的才幹,他剛進校沒多久,一些硬體軟體設施已經基本到位。而他一來到C大,便和學校裡的一些資深老教授們一道,努力為學校爭取國家重點實驗室。他忙碌著,經常要加班,但看得出來,他過得很充實。雷尼爾也經常神色匆匆的樣子,揹著大大的筆記本包,手上拿著厚厚一疊的資料,和他同進同出。
他們的手下,有了助手,也開始指導學生研究。
他開始為他的事業而忙碌,奔波。
我相信他。以他的聰明和才幹,不用多久,一定會在學術界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唐少麟在去上海前,照例打電話叮囑我:“林汐,沒事別總懶洋洋地悶在宿舍裡,跟大姐出去活動活動、逛逛街。”然後又帶著些微戲謔地半真半假地說,“想要什麼好吃好玩的東西儘管開口,回來我好帶給你啊!”
我笑他,“你是去開會的,又不是去玩兒的;好好做正經事,等回來有空的時候再聚吧。”
我們又東拉西扯地閒聊了幾句,才結束通話電話。
我放下電話,大姐正若有所思又帶些探測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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