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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皇子？&rdo;沈潘卻是眯著眼，細細打量了眼明琛。

方才忙著看春宮戲了。如今細細打量，才發覺明琛挺高，至少若是直起身來，沈潘就要平視他了。肩寬腰窄的，看著就身材挺拔。

&ldo;叫三嬸就好。&rdo;明琛與他笑笑。狹長的眼眸眯了眯，透著股和善來。

&ldo;噗……&rdo;沈清聽著他的稱呼一口茶噴回了茶杯裡。&ldo;明琛！&rdo;沈清叫了一聲，迎著那通紅的臉，盯著那瀲灩的眸子，倒不想是發怒了，卻像是在嬌嗔。

&ldo;哎？不該叫三嬸？&rdo;明琛面不改色，拿過方才沈潘噴過的杯子。用手裡的帕子給他手上不小心濺落的水擦乾淨。

&ldo;該，該。&rdo;沈清咬牙切齒道。順手想拿扇子敲他腦袋。手裡空空一抓，才發現，方才進門的時候，那扇子就被明琛奪了扔在桌上。

&ldo;讓你臉紅一次不容易。今日裡我倒是撈回本了。&rdo;明琛笑笑。從善如流地就著杯子喝了口茶。

&ldo;倒是讓侄兒笑話了。&rdo;明琛對著沈潘笑笑。&ldo;平日裡不這樣的。偶爾即興之作，即興之作。&rdo;

&ldo;無妨。&rdo;沈潘再抽了抽嘴角。這三皇子也是臉皮夠厚。

&ldo;三嬸叫我潘兒便是。&rdo;

&ldo;這便是你的態度了？&rdo;沈清聽那聲三嬸惡寒一聲。

&ldo;你都這樣了。我能如何？&rdo;沈潘苦笑一聲。&ldo;看著三嬸見死不救？&rdo;

&ldo;聽著。那雲首書院，你們大抵是保不住的。&rdo;沈潘深吸口氣。轉過身來，看著明琛。

三皇子苦心積慮為了萬千寒士們謀了條路，如今那路卻走不得了。

&ldo;怎？&rdo;明琛心裡一緊。拳頭緊緊攥在袖子裡。面上倒是一派雲淡風輕。

&ldo;若要不成為眾矢之的，我還是勸三皇子放了那雲首書院的好。&rdo;沈潘低垂著頭，淡淡道。

&ldo;三皇子費盡心力建了那雲首書院已然是犯了眾怒了。寧國世家門閥散佈天下，若是逼著他們擰成一股勁兒給了二皇子。那日後三皇子可就騎虎難下了。&rdo;沈潘想了想。斟酌說道。

&ldo;潘兒說的不錯。&rdo;明琛輕笑一聲。&ldo;不光二皇子。該是隻要不是我，那幫子人都會扶持了。&rdo;

&ldo;可天下士族為非作歹，世家橫行霸道，欺壓百姓，扼住我寧國命脈，實是可惡。&rdo;明琛緊著聲兒回答。&ldo;當年我查處貪汙，滅門曲城世家時就註定與他們分道揚鑣了。好不容易建的雲首書院，就是為了日後讓那些寒士能夠與世家門第分庭抗禮。&rdo;

&ldo;世家橫亙寧國幾百年，哪能是一朝一夕就能□□的？&rdo;沈潘皺著眉。&ldo;即便那些寒士們得了造化，可心性不堅定的淪為世家走狗，剛直不阿的也根基淺薄，又怎麼能撼動世家分毫？您如今無異於以卵擊石。&rdo;

&ldo;縱使粉身碎骨，明琛尚且要試上一試。&rdo;明琛眼裡神采奕奕，清俊的臉上一派清明。&ldo;當年我私訪暗查，走十五城，為非作歹世家七十二家，門閥裡暗地勾結，狼狽為奸，魚肉多少百姓？若是再不管束他們，等著他們鬧得民不聊生？&rdo;

沈潘總算知道。當年的明琛為何會死得那麼慘了。

&ldo;如此，便不後悔嗎？&rdo;沈潘張了張嘴。倒是沒再說出來。

有些人決心如此。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