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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和筆。”埃德怒吼道。
埃德妻子極不情願地去找護士借來了紙和筆,一邊遞給埃德,一邊嘟囔著:“你都看不見,還寫什麼遺囑。”
“幾個字還是可以寫的。”埃德不耐煩地說,“你最好別走,要看著我寫,否則我可能會把所有遺產都給我弟弟。”
妻子沉著臉,坐在一邊。如果是平常,她早就跟埃德吵起來了,可現在不一樣,她希望分到埃德的家產,哪怕只是一半。
埃德憑感覺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我死後,遺產分我弟弟五千英鎊。”寫好後,他將紙折起來,交給馬科斯,“拜託你了,老夥計。”
馬科斯收起遺囑,放在口袋裡,告辭離開了。他實在不喜歡夫妻吵架這樣的尷尬氛圍,如果不是埃德躺在那裡,他一定早就溜了。
埃德並沒有告訴馬科斯遺囑的具體內容,只是告訴他會分一部分家產給弟弟。馬科斯對此也並不好奇,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一個月後,馬科斯收到了埃德去世的訊息。很快,一個自稱是埃德弟弟的年輕人就找到了馬科斯,要求看埃德的遺囑。在確認了來者的確是埃德弟弟蓋德後,馬科斯從保險箱裡取出了遺囑。
“這是什麼?”蓋德開啟遺囑後,突然叫了起來,把馬科斯嚇了一跳。
“怎麼了?”
“這只是一張白紙,上面除了我哥哥的印章之外,一個字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在上面做了手腳?”蓋德咆哮道。
“不,我怎麼會這麼做,我從來都沒拆開過這封遺囑。”馬科斯急忙為自己辯解。
“哼,你說我就能相信嗎?你是個偵探,要在一封遺囑上動手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很專業不是嗎?你或許用了褪色筆,讓上面的字全都褪色了。一定是這樣,褪色筆只能褪掉字的顏色,並不能褪掉印章的顏色。”
“你不能這樣汙衊我。”
“汙衊你?說不定你是被我那貪婪的嫂嫂給收買了,把遺囑掉了包。像這樣一封只有印章沒有字的遺囑,那個女人能弄成千上萬張。”蓋德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夠了,你現在先別急著罵人,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我有幾十萬英鎊的身家,還需要這區區五千英鎊嗎?如果是你嫂嫂要收買我,她會出比五千英鎊更高的價錢嗎?倘若遺囑丟了,那我也應該負責任,誰讓我是保管者。你放心,我跟你哥哥的關係非常好,即便遺囑丟了或是被人掉包了,我都會給你五千英鎊。我是個貴族,我說話算話。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事情的真相,我們必須弄清楚這遺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蓋德被馬科斯的一番話鎮住了,他不得不冷靜下來,聽馬科斯的分析。
此時馬科斯腦子正在急速運轉,進行推理。難道是埃德的妻子將遺囑掉包了?不可能,她沒有那麼快的速度,我接過遺囑的時候還碰到了埃德的大手。難道他妻子僱用了扒手,在我回家的途中偷了遺囑?也不可能,我把遺囑放在裡邊的暗袋裡,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根本找不到遺囑在哪兒。難道有人撬了我的保險箱?不可能。一個小偷不可能只掉換遺囑,而對保險箱裡的金塊、名錶、現金不感興趣。這麼看來,只有一個推測最有可能,那就是他的妻子提前準備好兩張紙,當埃德在上面那張紙上寫完遺囑準備蓋章的時候,她快速抽走,留下下邊一張空白紙。我跟埃德都看不見,所以她完全可能這樣做。
“你把遺書給我看看。”馬科斯跟蓋德說。
“你看不見,怎麼看遺囑?”
“當然有我的方法。”馬科斯將遺囑平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摸來摸去。他自從失明之後,就努力訓練自己的感覺和觸覺,現在,他可以憑著筆痕來閱讀上面的字。而且他還能憑觸覺,辨別出一枚古老硬幣的真假。這可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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