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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和雲巧面面相覷,雲巧低聲道:&ldo;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次次都指望著蕙娘姐姐的體己首飾。&rdo;蕙娘用力地長嘆一聲:&ldo;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是我們真的欠下謝先生太大的人情了。&rdo;&ldo;不怕的。&rdo;令秧斬釘截鐵道,&ldo;每逢這種時候,謝先生自己會覺得有趣,不會覺得是在做善事的。&rdo;雲巧&ldo;撲哧&rdo;笑了,臉上卻是一副苦笑的神情:&ldo;咱們家夫人講起話來,沒得噎死誰。&rdo;蕙娘神色初霽,也笑道:&ldo;這叫做&l;語不驚人死不休&r;。&rdo;
來唐家大宅住了沒幾日,這位新姑爺就原形畢露。唐璞為了表示禮貌,請他過去吃過一頓酒,從此之後,就像個麻糖一樣黏上了唐璞‐‐每個花天酒地的場所都甩不掉他。次之後,唐璞也學了乖,眼見著橫豎是躲不過的,唐璞便索性減少了自己出門的次數,推說身子不適,哪知道這位姑爺看上去是個頑主,卻是小心眼兒得很。見唐璞有推脫之意,便疑心病犯,在自己房裡衝著三姑娘指桑罵槐,怨自己家如今落了難便遭人嫌棄,怨自己寄人籬下只得看岳家親戚的臉色做人,怨唐家不仁不義眼看著親家遭難卻無動於衷,聽說是謝先生啟程回家拿銀子之後再怨自己親生爹孃坑苦了自己‐‐娶回來一個繡花枕頭一樣的媳婦兒,看起來像是大家閨秀其實孃家窮得只剩下個空架子……每次怨天尤人的收場都是一樣的方式‐‐在深夜裡獨自喝到六七分醉再強按著三姑娘行房,他自己鼾聲如雷的時候,三姑娘往往慘白著一張臉,像是玉雕的小人兒一樣,獨自枯坐至更深露重,沒有一絲表情。
到了天明,當著旁人,這位姑爺倒是有紋有路,尤其是在令秧、蕙娘或是川少爺眼前,更是進退自如。三姑娘房裡的丫鬟自然偷偷將夜裡常發生的情形去回過了蕙娘,只是畢竟是夫妻間的私事,蕙娘也不好插手。只能趁姑爺不在的時候,悄悄去問女兒‐‐誰也說不好,小時候那個性子倔強剛烈,一點兒委屈也受不得的三姑娘到哪裡去了,如今任憑蕙娘說什麼,她也橫豎只是淡淡地一笑:&ldo;不勞娘操心了,我們過得很好。&rdo;眼神裡也是一片漠然。蕙娘無奈,只能咬牙切齒地在令秧和雲巧面前訴苦:&ldo;這孽障真是有的是法子來折磨我呀。早知如此當時纏足的時候就該打死她乾淨……&rdo;
雖然蕙娘看不到,卻不代表三姑娘沒有開心的時候。令秧應該是頭一個注意到的,自打三姑娘回來,蘭馨便容光煥發起來。令秧每天清早依舊去蘭馨屋裡寫字,親眼見到蘭馨臉上的歡愉之色像漣漪那樣在面龐上越發明顯地波動。因為氣色好,益發顯得面板吹彈得破。&ldo;這下你可愜意了。&rdo;令秧安然地說,&ldo;三姑娘怕是要回來住上一陣子,有人來同你做伴兒了。&rdo;‐‐說完了才後悔自己這話不甚得體,因為三姑娘畢竟不是開心地回孃家串親戚的,眼下的狀況,應該盼著三姑娘早些回去才對。不過也只有蘭馨才不會覺得她這話有什麼問題,蘭馨悠然地一笑,不置可否,眼睛卻跟著一亮,像是沉在水底的鵝卵石‐‐即使靜靜的,也讓人錯覺跳脫靈動。有時候令秧在蘭馨房裡,趕上三姑娘進來找蘭馨,雖說三姑娘依然沉默寡言,可是隻要蘭馨在場,她就有表情‐‐神色依然安靜,但不知為何,就是讓人覺得欲言又止。於是令秧就覺得,自己此刻是不受歡迎的。她會很知趣地告辭離開,走出去幾步,身後的門裡便傳出來她們二人的說笑聲。這讓令秧有一點兒失落,她跟雲巧抱怨說,明明覺得跟蘭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