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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送他娘幾年前摔了一跤,不知怎麼回事便失了聰。還好丈夫生前教她識了幾個字。平日裡還能與兒子說幾句話。
平日裡兒子去雲首書院上學,自己一個婦人也能勉強操持著過活。
前幾日卻不知為何兒子忽然就回來了。問兒子,兒子只說書院裡放了假。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卻不知放的什麼假。
今日裡知曉他又要去上書院去了,她倒是高興,迷迷糊糊就睡了會兒覺。年紀大了,就是這點不好,說累就累了。
卻不曾想,這還沒多久呢,兒子卻說為她找了個好活計,讓她去人家家裡邊去洗衣服。
也不知哪家的人家要個沒甚力氣的老婆子。
李氏被催著收拾了些細軟,出了門。倒還真的看到了個富貴少爺,富貴少爺還帶著個個頭不小的奴僕。
那富貴少爺看著就是個心好的。還一個勁兒地衝著她笑。
李氏看了就高興。高興的李氏連連說好。拍著自家兒子的手就跟著兒子一起走了。
剛進府門還覺得拘謹,進了院子,看到三個姐妹樹蔭底下嗑瓜子就寬了心。果然還真有專門收她這種老婆子的?
李氏安了心,自然也讓兒子寬了心。推巴推巴讓他趕緊去學堂。讀書可耽誤不得。
範送離開孫府的時候倒是正正經經給孫子銳行了一禮。&ldo;公子大恩,範某他日必當湧泉相報。&rdo;
&ldo;謝我幹嘛呀。要謝謝我老大。&rdo;孫子銳一直看範送不順眼。如今人家這麼待他,他反而彆扭。
&ldo;謝你你便受著。人家老母在你這兒,若是受了委屈,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do;沈潘笑罵他一聲。倒是解了孫子銳的尷尬。
待到再一齊去了雲首書院已然日色西陲。
孫子銳吐了吐舌頭,遠遠看到了雲首書院就遁了。他是跑出來的,可不能從正門進去。從那圍牆翻進去興許還能神不知鬼不覺。
留下沈潘和範送站在大門處,和著守門大爺斡旋。
&ldo;我找管事。&rdo;沈潘面部表情,山一樣地杵在門口,倒是像極了上門踢館找茬的。
&ldo;等著。&rdo;守門大爺倒是個識相的,溜得飛快。
空蕩蕩的門口唯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並排地站在一起,看著就詭異。
&ldo;合著,也該謝上你一謝。&rdo;範送低聲笑笑,腆著臉,低著頭。
&ldo;不用。&rdo;沈潘仍舊面無表情。呆呆地站在那裡,望著遠方。
遠方是一群飛鳥,在艷麗的晚霞下霏霏自在。
範送望著出了神,連著大爺帶著個管事匆匆而來都沒注意到。
&ldo;來了。&rdo;卻是沈潘撫了撫他的衣袖。
範送一怔,收回目光來,回了他個清淺的笑。
&ldo;子銳他太過聰明瞭。容易自以為是。心倒是不壞。&rdo;沈潘望著範送,忽然說了一句。&ldo;你日後,多與他溝通溝通。&rdo;
範送這才發現他是在擔心自己。婉拒的話本該說出口,可範送看著眼前沉默寡言的少年卻是不知該怎麼說。
只得無奈笑笑。
守門大爺雖然年紀大,那腿腳倒是便利。帶著管事走得飛快,片刻間就到了他們眼前。
&ldo;是你們?&rdo;那位管事方抬頭便看到他倆。倒是皺了皺眉。
沈潘倒也不多說,將那方帕子掏出來就往他面前送。
&ldo;給我帕子作甚?&rdo;管事一頭霧水看著他們。咳了一聲,挺了挺胸膛,大義凜然道。&ldo;這兒不準收受賄賂。&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