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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君心裡暗暗想,若是真的到那個地步,他就乖乖閉上眼睛,堅決不看父親。
百年來,父親從未對他展露過自己的艱辛,可他心裡多少是知道的。每七年,父親就會把他關在魔界裡,失蹤一段時日,再回來時,他能明顯感覺到父親的疲累,像極了大病初癒的凡人。
他知道這是代價。
魔界中有千萬大昭人需要活下去,可魔界那地方,有點像樣的水土也都被魔氣腐化,父親無法,只得將全部的魔界背在身上。雖他嘴上說是自己要靠魔氣撐場面,實則卻是為了界中的那些凡人。
魔氣蝕骨蝕心魂,尤其見仙心更是眼饞,百年來父親要是出一丁點差錯,它們就會趁虛而入,將那顆仙心蝕掉。
小魔君深吸口氣,擦了眼角的淚,握著龍骨的骨杆,悄聲說道:「咱們一定要堅持住。」
幻境中,妖皇的規矩最大,骨鞭是在與幻境規則搏鬥。
原本搖搖晃晃的龍骨鞭感受到小魔君的心志,又將根基向土地中深紮了數寸,穩住護陣。
妖皇尚桑悠然吐出煙圈,說道:「嬋嬋,不必驚訝,龍就是這世上第一倔強之物,骨頭硬得很。我看這軟腳雜交的小龍蛇,有幾分龍的骨氣……只是,再硬的骨氣,也救不了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小魔君嗷嗷磨牙,心中恨道:我要是能學會一招半式就好了,我要是能幫上父親就好了。
明明是神之子,明明有那麼厲害要強的父親,自己卻是個什麼都學不會的廢物!
金瞳中,眼淚打轉,小龍咬牙默默哭,臉上卻還是惡狠狠不肯服輸的倔強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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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玉與銜蒼落腳飛來山後,還未尋到此門中的妖。
頒玉環顧四周後,抬起頭,直直向鎮妖閣望去。
這一眼,讓妖皇尚桑心中打突,不由地坐直了身子,捏著菸袋出聲問道:「嬋嬋,她是誰?」
他額上的女妖面不知。
「看起來,也就一木系的小雜仙。」妖皇尚桑道,「難道是我的錯覺?」
他只覺得,剛剛頒玉轉頭望他這個方向時,目光似乎穿透了後幾道門,盯準了他。
那雙眼眸太過純淨,淨的讓他心不安,讓他骨頭裡滲出絲絲恐懼,彷彿她再多看一眼,自己就要被她淨掉。
頒玉收回了目光,抬手指著上山道,說:「魔尊大人怎麼不出去?這不就是路嗎?」
身後無人回應。
頒玉回身,只見銜蒼單膝跪地,以劍支撐,垂頭不語。
頒玉:「……到底是什麼妖呢?」
她那桃花瓣勞累了一大圈,甚至把後幾道門的妖們都看清了,也沒看到此門的妖。
頒玉背著手,彎著腰,把臉湊近了,再看銜蒼。
銜蒼緊閉著眼,長睫低垂著,不住地顫動。
頒玉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是已經中招了。那麼問題來了……我怎麼沒事?」
桃花瓣給了她回答。
——無記憶者,不惑也。
「原來如此。」頒玉接受了這個回答,一邊拋著桃花瓣,一邊圍著銜蒼慢慢轉了起來,「那麼,我怎麼才能把他拉出來?」
桃花瓣答:入。
頒玉撒了全部的桃花瓣,挑眉道:「你們倒是會省事,一個入字就想打發我做事?你且說說是哪個入?怎麼個入法?」
千百朵桃花瓣委屈飛回她的晶玉中,畢恭畢敬送上了答案:識入。
頒玉:「行吧。」
她坐了下來,很隨意的動作,卻是曾經的瓊華上神冥思打坐狀。
小魔君莫名覺得,她這個身姿,包括那個神情,都熟悉得很。
「她是誰?」小魔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