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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麼事還得你來拿主意。”
我答應了,見她身形消瘦,不由道:“不要生那起子奴才的氣,到底保重自己要緊。今日你可聽見外面的動靜了。也算為你出了一口氣。”
眉莊點頭道:“聽見了。只是她未必這麼好對付。”
我不由嘆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我的目光漸漸往下,落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終於忍不住問道:“當日你懷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眉莊悽然一笑:“人人都說我佯孕爭寵,難道你也這麼以為?”眉莊下意識地撫摸著平坦的腹部道:“以我當日的恩寵何必再要假裝懷孕費盡心機來爭寵?”
我淡定道:“你自然不必出此下策,以你當日之寵,有孕也是遲早的事。又何苦多此一舉。”
眉莊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明白就好。”
“姐姐,她們故意讓你以為自己懷孕,得到一切風光與寵愛,然後再指證你佯孕爭寵。”我嘆口氣,將所猜測的說與她聽:“恐怕從江太醫給你的方子開始,到他舉薦劉畚都是有人一手安排的。正是利用了你求子心切才引君入甕,再用一招釜底抽薪適時揭破。”
眉莊道:“她們一開始就布了此局,只待我自投羅網。”她緊緊攥住手中的帕子,“也全怪我不中用!”兩行清淚從她哀傷悲憤的眼眸中直直滴落,“直到茯苓拿了沾血的衣褲出來,我還不曉得自己其實並沒有身孕。”眉莊的指甲已留得三寸長,悲憤之下只聞得“喀”一聲輕響,那水蔥似的指甲齊齊斷了下來,我唬了一跳,眉莊眼中盡是雪亮的恨色,“她們竟拿皇嗣的事來設計我!”
想起眉莊聽聞懷孕後的喜不自勝,我不由黯然。她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孩子,安慰冷清夜裡的寂寞,鞏固君王的恩寵和家族的榮耀。
我安慰道:“事已至此,多少也是無益。你可曉得,連我也差點著了她們的道兒。本還想再扶持華妃協理六宮,若非我今日引她入局,恐怕日後我與陵容都是岌岌可危了。”
“我在裡頭聽得清楚。”眉莊悽惶道:“我已經不中用了,但願不要連累你們才好。”說罷側身拭淚道:“能救我脫離眼下的困境是最好,如若不能也千萬不要勉強。你一人獨撐大局也要小心才是,萬萬不能落到我這般地步…”
我心口一熱越發想哭,怕惹眉莊更傷心,終於仰面強忍住。
昏寐的殿內,古樹的枝葉影影的在窗紗上悠然搖擺,好似鬼魂伸出的枯瘦手爪。秋蟲的鳴叫在深夜裡越發孤悽清冷,直觸的心頭一陣陣悽惶。
我極力道:“皇上…他…”然而我再也說不下去。玄凌對眉莊的舉止,未免太叫我寒心。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啊!我終於抑制不住心底對前塵往事的失望與悲哀,緩緩一字一字道:“皇上…或許他的確不是你我的良人…咱們昔年誠心祈求的,恐怕是成不了真了。”
“良人?”眉莊冷笑出來,幾近刺耳,“連齊人的妻妾都曉得所謂‘良人’是女子所要仰望終身的…”眉莊緊咬嘴唇,含怒道:“他…他何曾能讓你我仰望依靠!”眉莊的聲音愈見悽楚,似乎沉溺在往事的不堪重負裡,“昔年我與你同伴閨中,長日閒閒,不過是期望將來能嫁得如意郎君,從今後與他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燈把謎猜,添香並立觀書畫,歲月隨影踏蒼苔①。縱然我知道一朝要嫁與君王,雖不敢奢望俏語嬌聲滿空閨,如刀斷水分不開,也是指望他能信我憐惜我。”
眉莊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哽咽,她的字字句句如烙在我心上,生生逼出喉頭的酸楚,這些話,是昔年閨閣裡的戲語,亦是韶齡女子最真摯的企盼…
我勉強含淚勸道:“你放心,她們陷害你的事我已著人去查,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你耐心些。等真相水落石出那一日,皇上必定會好好補償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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