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

再更一章 晚安

第6章 牽手

下了雨，空氣中飽含大量水汽，周引走去關窗，越靠近窗戶越聞到強烈的泥土腥味。李擎跟過來把藥膏放回桌面，沒開燈，借著外面路燈微弱的光，周引看到李擎皺了皺鼻子，連眉頭也蹙了起來。

&ldo;怎麼了?想走?&rdo;

李擎搖搖頭，問：&ldo;樓下是不是有花園?土腥味很重。&rdo;

周引歪著頭想了一下，&ldo;沒有花，但是有一些我媽種的菜。&rdo;

李擎啞然失笑，周引忽然抓住他的手，奇道：&ldo;你的手不會很黏，為什麼擦藥的地方有點癢，我以為藥膏很黏膩。&rdo;

李擎一怔，緊張道：&ldo;癢?會不會過敏了?&rdo;

&ldo;應該沒有，我從來不過敏。&rdo;周引鬆開了他的手。

李擎下意識握了握拳，他的手心很乾燥，但冰涼、細膩的面板觸感卻留存在了指尖。

窗外大雨依舊滂沱，周引重複方才的問題，&ldo;你想走嗎?&rdo;

他沒給李擎回答的機會，又再牽起他的手，領著他往隔壁房間走，&ldo;要走也不是現在，先休息一會，你跟我來。&rdo;

客房寬敞整潔，和周引的臥室是一樣的佈置，床上用品一應俱全。周引不由分說把人押到了床上，他霸道地擠進李擎兩腿之間站著，語氣佯裝兇巴巴的：&ldo;就在這裡待著，停雨之前不許走。&rdo;

坐在床上的李擎抬起頭跟周引對視，眼神相接的一剎那，李擎忽而妥協了，&ldo;聽你的，我留下來就是了。&rdo;

&ldo;這可是你說的。&rdo;周引按捺住上揚的唇角，鬆手時才反應過來他們還牽著手，他面不改色地說了句晚安，走到門口又補了句明天會來叫他起床的，最後關上門，把一動不動僵坐著的李擎關在門內。

握久了的手有點熱，周引攥著掌心回到臥室，靠著門背站著，窗外雨水淙淙，彷彿要一直下到他心裡去。

凌晨時分，周引從睡夢中驚醒，在黑暗中緩過神後，發覺已聽不見雨聲。他回想起早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時，雨聲就已經漸漸停歇。

四周很安靜，他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各種紛亂思緒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最後記起的是李擎就睡在隔壁。這個事實顯然最顯而易見，他沒忘記，但盡力避免去回想。

好像只要他沒主動惦記，就能壓下心裡肆意生長的念頭。

他翻了個身，試圖再次入睡，意識卻越來越清醒。腦子裡有一根緊繃的弦，越蓄力繃緊越讓他心慌。他猛地坐起來，下了床，開啟房門，只一眼就看清隔壁房間的景象‐‐門是敞開的，床上沒有人。

樓下亮著燈，周引把身體探出欄杆外，客廳沒有人，飯廳和陽臺是視線盲區。他疾步下樓梯，光著腳，大理石瓷磚冰冷光滑，他沒有扶著樓梯扶手，跑得太快以致於總有種要摔下去的錯覺。

來到一樓，周引氣還沒喘勻就聽到李擎叫了他一聲，他轉過身，李擎從樓梯背後出來，眼睛掃過他光著的腳，立馬皺著眉道：&ldo;怎麼沒穿鞋就下來了?&rdo;

周引感到窘迫，他往後退，李擎伸手一撈就把他拽到面前，審視的目光看著他：&ldo;你怎麼了，做噩夢還是夢遊了?&rdo;

周引梗著脖子不肯開口，李擎將腳下的拖鞋讓出來，踢到周引腳邊，言簡意賅道：&ldo;穿上。&rdo;

&ldo;那你呢?&rdo;

李擎給他展示髒汙了的左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