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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越國公什麼時候有了妻室啊?
又想,此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而除此之外,當然也有風聞之後對她心生讚賞的。
儘管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可能,也有著初入神都不知深淺的呆愣,但心總歸是好的。
大公主下值回宮,知道張小娘子最後沒落到魯王手裡,也是一怔,再聽聞買下她的卻是初入神都的越國公夫人,倒是對她起了興趣:“那位越國公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侍奉的侍女替她脫去朝服,又從衣架上取了常服來:“看起來,是個很活潑很大膽的娘子呢,大抵是初來乍到,好像不太懂神都的規矩。”
倘若喬翎在此,便能夠認出來,這侍女其實也是當時下樓來侍女中的一個。
大公主聽完,也不奇怪:“越國公有了婚約,此事我早已知曉,本就有些沖喜的意思,又要推算生辰年歲,匆忙之間,怎麼可能在高門大戶裡尋到人?不懂這邊的風尚和規矩,也不為怪,老太君會幫她的,倒是三弟……”
她沉吟幾瞬,終於道:“使人去送一雙玉璧給越國公夫人,就說,是我預賀她訂婚之喜。”
侍女應了聲,又說:“倒是除此之外,邢國公回城途中,也同魯王府的那位的那位東閣祭酒發生了些不愉快。”
“邢國公?”大公主眉梢微挑:“怎麼說?”
侍女言簡意賅道:“王群縱馬傷人,邢國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公主“哦”了一聲,問:“王群如何?”
侍女道:“死了。”
大公主點點頭,又問:“魯王怎麼說?”
侍女略有遲疑,遞上擦手的熱巾,才道:“說死得好,旋即就把王群的家小趕出京了。”
大公主動作一滯,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起來。
……
神都一角的某個茶樓包間裡,有幾位很古怪的客人。
之所以說古怪,是因為他們看起來,實在是風牛馬不相及,按理說,不該出現在同一間屋子裡的。
包間裡的,是個鬍子拉碴的邋遢中年人。
他旁若無人的趴在地上,執筆在一張薄如蟬翼的皮革上勾畫什麼,腳邊擺一隻敞口箱子,裡頭是形形色色的工具。
端正跪坐在茶桌前的,是個儀容出眾、舉止雍容,士大夫裝扮的中年男子。
在他對面的,卻又是個以手支頤、動作閒適的少年,單眼皮,細長臉,五官秀氣,稚嫩未脫。
那士大夫模樣的男子神情惋惜:“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即便那些只是殘次品,也過於暴殄天物了。”
那少年答非所問道:“聽說那一位已經到了神都。”
士大夫模樣的男子有些詫異:“是嗎。”
“不錯。”少年含笑應一聲,道:“所以我得讓他們知道,我也來了。”
士大夫模樣的男子道:“南也好,北也罷,可都不好惹。”
那少年又笑了,儘管語氣裡一點笑意都沒有。
他說:“那不是更有意思嗎?”
那伏地作畫的邋遢男子抬起頭來,看看那中年男子,再看看那少年,什麼都沒說。
短暫移神的功夫,手裡的墨筆就已經有些幹了。
他重又低下頭,神色自然的張嘴來潤筆。
嘴唇裡,是黑色的牙齒和舌。
夜色初起。
喬翎收到大公主處使人送來的東西,先去看張玉映。
後者會意的告訴她:“大公主是今上的長女,也是聖上諸多子嗣之中最為年長的一個,已經開府領事了,在朝中很有聲望,甚至於有人說……”
她躑躅一下,才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