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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己有些冷了。
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醫生準備手術器具發出的“叮叮咚咚”聲,似乎離我很遙遠。我看見醫生把很多發著不鏽鋼亮光的器具一件件拿出來,擺放在一個大手盤中。忽然,又一個大聲的喝斥在耳邊響起:“那條褲子怎麼不脫?全脫光了!”
我麻木地將另一條褲子也脫掉了,下身赤裸裸地呈現在醫生的面前。我感覺自己象一頭架子的豬,等待別人的宰殺。
醫生很快走過來,用腳從手術室的角落裡踢過來一個塑膠桶,裡面跟小時候家裡殺豬接豬血的桶一樣,全是血水。
想到我身體流出的血也要混進這桶血水裡,而那血,原本應該流在我孩子血管裡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我殺了你!原諒我不能把你生下來,因為無論是經濟還是精神上的壓力,都是我無法承受的。
與此同時,我看到醫生拿著還沾有碘酒的窺陰器直接插進我的下身,碘酒把我的下身燒得火辣辣得痛,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身上的冷汗順著胳膊往下流。
醫生一邊移動窺陰器察看我的下身,一邊發表議論:“胎兒還在,都這麼大了,你還敢吃藥!”
我拼命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窺陰器拿出後,醫生又用粗糙的毛刷沾上碘酒刷我的下身和大腿,然後是肚子及屁股。我感覺這個時候,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頭不折不扣的牲口!
在這一刻,我恨沈洲,更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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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地閉上眼睛,但我忍住眼淚,拼命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因為哭除了讓自己更痛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又一樣東西插進了我的下身,下身很漲,不太痛。但當第二樣東西插進去的時候非常痛,我緊緊咬著嘴唇,很快暈了過去。朦朧中,感覺腸子被什麼東西往上拽一樣,甚至連嗓子眼兒都快被從下面拽出來。
一陣更加劇更的疼痛讓我清醒過來,我感覺下身有什麼機囂正在開動。因為這種疼痛,反而讓我忘記了心靈的痛苦。如果疼痛能將我心靈上的傷痕清洗掉的話,我甚至希望能疼些,再疼些!
手術結束時,我幾近虛脫,渾身上下都是汗,象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外面正下著雨,淅淅瀝瀝地打在窗戶上。我艱難地從手床室出來時,醫生又開了一個處方,說要打點滴消炎,還開了一些吃的藥。
小韓把處方和剛才剩的錢遞給秦學禮,讓他去交錢拿藥。她自己剛把我挽扶到注射室的一張椅子上。誰知我們剛剛坐下,秦學禮就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小韓問:“藥呢?”
秦學禮為難地說:“錢不夠,還差兩百多塊呢,我身上也沒有錢。”
小韓沮喪地說:“我身上也沒有錢。”
正在這時,杭宗巒匆匆忙忙趕了來,一看到我們便焦急地問:“趙直不在,大家都沒錢,只湊了三千塊錢,還是把上次一家啤酒廠抵壓的啤酒拉出去低價賣的,我都急死了。”
不知為什麼,手術那麼疼我都忍著沒哭,但看到杭宗巒氣喘吁吁的樣子,還有她小心翼翼掏出的三千元錢,我竟悲從中來,眼淚洶湧而下,瞬間便是滿臉的淚水。
正好剛才給我做手術的那個醫生有事進來,看到我哭,立刻大聲制止:“剛做過手術,不要哭,哭了以後頭會疼的。落下病根,就是一輩子的事了。”雖然聲音還是和剛才一樣嚴厲,但口氣明顯柔和了許多
聽了這話,我立刻收了聲,想忍住哭,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因為剛才腿上流了很多冷汗,似乎還有血,現在很不舒服。我拿出紙巾,把褲管捲起來,想將小腿上的冷汗擦乾淨。
沒想到,醫生再度制止了:“不要露出膝蓋,以後膝蓋關節會疼的。”我只好將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