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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們是在上書房慕經史子義?、輾轉六部歷練長大的;而她是在乾清宮直面?權力陰謀、角逐制衡長大的,詭謀韜略較之阿哥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入漠北,和親事?小,攬權為大。 左右都是舍女子安江山的買賣,著實丟人。 “咔嚓——”鈞瓷茶盞砸得粉碎。 “放肆!”皇帝被容淖一語中的戳到了肺管子,怒髮衝冠,憤指容淖,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你在埋怨朕!” “女兒不敢。”容淖一扯裙裳,把濺到裙角的碎瓷片抖落,慢條斯理道?,“從頭到尾,我不過是因著策稜兄弟與我重逢後的態度不如預期親厚,往深處問?了一句,若計劃橫生變故,我與他?們如何區分勝負。不曾想,竟惹得阿瑪憤怒至此。” “我記得阿瑪曾順口說過,恐懼到極點是憤怒,無能到無助也?是憤怒,怨天怨地怨人。”容淖主動?迎上皇帝幾?欲噴出?怒火的雙目,不避不躲,“我不知阿瑪所怒為何,無法對症下藥認錯勸慰,便為阿瑪講一件趣事?吧,但願阿瑪聽後能消消氣。” 皇帝怒在心頭,哪裡願意聽容淖胡扯,氣得又要呵斥。 容淖似早料到他?的反應,語速飛快,根本不給他?插話的餘地,“我前幾?日新收了一個小太監,擅製紙鳶,竟把硬翅與軟翅的優點中和了。做出?來的紙鳶精美、易起飛、且不講究風時。好了,阿瑪,我講完了。” 容淖話利落,人更利落。言罷,徑直起身?行禮,往外走去,“今日午膳阿瑪應是對著我用不下去了,女兒先行告退。” 皇帝乃是在前朝後宮都聽慣機鋒的人,如何能聽不出?容淖話中大有深意。 什麼中和軟翅與硬翅的紙鳶,更精美、易起飛——不過是暗指他?多年來在策稜兄弟身?上下的功夫不夠,沒?有把他?二人的恭敬與烈性鍛合好,遺留下許多不確定的因素。 只是這‘不講究風時’,莫非是指大阿哥自作主張安排策稜兄弟入內宮見她,時機不對。 皇帝斂眉盯著湖心亭外那道?纖弱背影,怒氣被猜疑盡覆。一時間竟分不清,她今日這番做派是當真疑惑,還?是變著法、往深裡給策稜兄弟和大阿哥上眼藥。 不夠穩定的策稜兄弟需要捶打,知道?一星半點上意便揣度著自作主張的大阿哥更需要磨練。 三言兩語一個故事?,把得罪她的人都牽連進去了,他?這個女兒…… 皇帝目隱複雜,直到容淖背影顫顫巍巍踏過長條板,順利踏上烏篷船。他?這才起身?,負手朝外沉聲?交代,“小六,你那藥最近猛地停了,一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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