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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柱等人對沈鈺一直都有種迷之自信,這位打生下來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樣,這幾年得了祖宗庇佑,愈發不一般,神童之名已經傳遍了十里八鄉。哪怕劁豬這事兒以前都沒人幹過,但沈鈺說這事兒能成,那就能成。
族裡人有了上回做豆腐的經驗,生怕自己今年會吃虧,比旁人家的豬少幾十斤肉,一個個兒地都往沈大柱家跑,就等著他上門給自家剛出生的小豬崽來上一刀。
沈大柱也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好處?這一回登門拜謝,還帶了厚禮,魚肉雞蛋樣樣都有,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謝意有多真誠。
沈鈺嘴上極為客氣:「叔這幾年沒少關照我,您對我好,我自然不能忘了您。更何況,這回是祖宗所託,我哪敢當您這聲謝?」
「你們讀書人說話就是文縐縐的,不得勁。」沈大柱擺擺手,將謝禮往桌上一放,無賴道,「行啦,你別客氣了啦。要是今年咱們村裡的豬都長壯實了,來年我還能缺了生意不成?有了這份活計,日後子孫不爭氣也不會缺口吃的。比起這事,這點謝禮算什麼?你要是不肯收,我就當你是嫌少了啊!」
那當然不是嫌少。
沈鈺這才收了謝禮,又託沈大柱幫忙把李青山家的豬也劁了。一時皆大歡喜。
就連近來讓孃家鬧得沒臉的李巧兒,聽了沈鈺這話也舒展了眉頭,嘴角一翹,露了個笑臉來。
沈鈺又給他娘洗了回腦:「外祖家是您的孃家,將您養大嫁了阿爹,才有了我。這等血緣關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若不是他們實在做的太過分,我又何苦去當這個惡人惹您傷心?大舅靠得住,咱們有能耐多幫他一把也不是什麼事,日後奉養外祖,同樣也有大舅一份,您不必再為外祖擔心。」
李巧兒這才去了一樁心病,摟著沈鈺狠狠點頭。
沈鈺也理解李巧兒,說到底孃家也沒壞到頂,好生將她養大了,哪能真狠下心不管親娘?哪怕是思想開放的後世,甘願被吸血的傻姑娘也一大把,這會兒孝字當頭,李巧兒能扛住不犯蠢就行。
對於真心愛自己的親人,沈鈺格外寬容。
那頭李青山得了好處,將被劁的兩頭豬領回家一天三頓供著。他也沒瞞著李河一家,奈何對方不領情,還記著分家的仇罵李青山蠢,豬崽子可是要養了吃肉的,這麼胡搞瞎搞養不活可別找他們打秋風!
李青山:……
算了,跟倆蠢貨說不清楚,自個兒還是好好種地養豬多收點糧食,以後親娘跟著老二過不下去了,好歹自己還能供養得起。
沈鈺還怕陳氏不死心,又來給他娘吹風提親事,再次向他娘強調:「夫子曾說過,世間女子,教養全看母親。平日裡外祖母也向您哭訴過二舅母的潑辣無禮,您若是鬆了口,是想要這樣一個兒媳婦嗎?」
李巧兒接連被丈夫和兒子敲打,本就把這事兒畫了把大叉,再聽沈鈺這鞭屍的話,想到她二弟媳平日裡的奸猾無賴做派,竟是身子一抖,再也不敢胡亂點頭。
沈鈺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去陳秀才那兒上學去了。
翻了年,私塾裡少了好幾個熟面孔。沈瑾見怪不怪,這場景他見多了,見沈鈺眼神中似有疑惑,沈瑾便解釋了一番。原來那幾位師兄也過了十歲,身量也壯實了不少,被家裡拉去幫忙幹活了。
沈鈺一默,十歲,放後世還是小學生的年紀,那幾位師兄就已經成了失學兒童跑去幹農活了,這世道,窮苦人家的日子委實不大好過。
也更堅定了沈鈺想要中秀才中舉的決心。不是他看不起農民,而是有了一條平坦大道,誰都不甘心走另一條苦日子看不到頭的荊棘路。
陳秀才便發現,他這個得意門生,過完年後,更穩重了不少。
以往他還會同沈瑾等人玩鬧一番鬆快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