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你渡我,是我渡你(第2/4 頁)
索性就在這廟宇裡面住一晚上,那孩子今日受了這驚嚇,又見道人欣喜,走了一路,早就已經困了,老和尚找了些乾草垛,收拾地鬆軟了,讓那孩子蜷在一團睡在上面。
眼下三月,寒氣還沒有散開。
老和尚把自己的僧衣披在孩子身上,就只權當是被褥了。
今日待這小徒弟可好,就連晚課都不曾讓他去做。
少年道人卻是修行慣了的,仍舊是吐納不絕,入夜了睜開眼睛,只見到了一點燭光忽閃,老和尚盤膝坐在神像前面,眯著眼睛,拿著一根針,就著這神像前面的燭光,給自己的小徒弟縫補衣裳。
今日被那妖魔追逐,嚇得了一大跳自是不提,這衣裳也是破了好幾個口子,老和尚察覺到了那道人醒過來,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擔心把自己的徒弟吵醒來,只用牙齒把那線給咬斷了,衣裳上破了的口子就縫好了。
老和尚帶著些歉意點了點頭,笑道:“真人醒了。”
“是否是老僧的動靜大了些?將真人吵醒了?”
少年道人溫和道:“貧道每日修行吐納,都是這個時候醒來,倒不是大師的緣由。”
老和尚笑道:“也是,真人名號洞徹六界,心境自是完滿的。”
他把衣服迭好放在了旁邊,看著外面,天際已經泛起了些魚肚白,按著往日,這時候是該要把這孩子提溜起來讓他念經的時候了,可是昨日才經歷了那些,孩子心神疲憊,總是貪睡的,這老和尚也就任由他睡著,自己安靜看著外面的雲霞。
菩提送他們一日,今日距離城池其實已經不算是遠了,今日再走一段路,前面就是人道氣運大陣庇護的地方,入了人道氣運大陣,就是諸邪祟不侵了,就算是這老和尚和小和尚的體質再有什麼不同和異常,那些個邪祟也不會冒著被當今夫子轟殺的危險追著的。
一個少年道人,一個老邁的和尚,就在這溫暖的晨光下面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些什麼,老和尚倒是沒有了之前那個這道人是追著自己徒弟來的猜測了,倒是放下了戒備心,說起話來就輕鬆許多了。
隨意談起過往,說自己出身尋常,年輕的時候不成體統,讀書不願意讀就書,練武不願意練武,就只是空擲光陰,有一次家中糟了事情,他還在賭坊裡面賭著,把自家祖宅都給賭上去了,最後把爹氣死了,孃親慘徊〔黃穡詈筧ナ懶恕�
去世的那天天上下著雪,輸光了的他被人扒光了扔到地上,回到家裡,人都在笑他,回去了才發現孃親的身子已冷硬了。
老和尚縮了下身子,輕聲道:“我就該死了的。”
“那時候我就已死了啊,有個遊方的和尚把他的禪杖當了,換了三兩銀子,並六百三十二文,這才買了些棺材把我孃親下葬了,那時候我說想要當和尚出家,他告訴我,出家不是逃避的地方,我有大病痛,他不能收我。”
“他讓我在這世上走,救一百家良善百姓,止一百人沉迷對賭。”
“我花了二十年做完了這些,才知道他其實已渡了我,那一天我找了個刀片剃了度,後來又有些機緣巧合,在一座小寺廟裡面安了身,對,不是出家,世人都弄錯了,不是心不安才出家,是心安了,想明白了才出家的。”
“什麼寺廟,道觀,不是淨土,那只是給你安身而已,那心呢?”
“心只有你自己能安了啊,就算是站在佛國裡面,心不安還是不安的。”
少年道人語氣溫和:“大師佛法又有精深,倒是簡樸了很多。”
老和尚輕聲道:“只是往日做過些荒唐事情,臨到最後才醒悟,或許我一直沒有醒悟,只是在逃避,想著能不能贖罪,可是發生的事情怎麼還能夠贖得清呢?我欠爹孃太多了。”
少年道人溫和道:“出家人,也想著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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