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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師師的內心又熊熊燃燒起來。唐明喆寵妾滅妻,唐師師從小都被二房那對母女壓著長大,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捧高踩低,人情冷暖。給父親、弟弟賜功名算什麼,她要的,是自己霞帔加身,出口成旨。
如果說先前唐師師還不敢冒失,現在她看到了周舜華的人生軌跡,哪還甘心屈居人下。她要自己當太后,唐明喆,蘇氏,周舜華,姚太后,甚至男主,都算個屁。
唐師師野心勃勃,已經給自己確立了新的人生目標,當太后。但是現在,她還是個卑微弱小、夾縫中求生存的小秀女,唐師師低眉順眼,一口應承:「嬤嬤儘管放心,我對太后娘娘忠誠不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身為臣子,就該對皇上盡忠,若是隱瞞,便是不忠。靖王府有什麼一舉一動,我都會報給太后娘娘的。」
馮嬤嬤笑了,滿意地看著唐師師:「太后娘娘果然沒看錯你,你有這份心,不枉費太后栽培你一場。你附耳過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可以託這幾人去辦。」
唐師師低垂著眼,嗯嗯應是,不管馮嬤嬤說什麼都一口應下。她是沒有任何道德負擔的,反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等見了靖王世子,唐師師一樣痛哭流涕表忠心。
至於被朝廷當做人質的唐家,唐師師才不在意。唐明喆偌大的家產又不留給她,唐文軒也不是唐師師的弟弟,他們是死是活,關唐師師什麼事?
等過段時間風頭過去,讓人悄悄將母親接出唐家,唐師師就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
唯一值得她奮不顧身的,唯有她自己的前程而已。
唐師師聽著馮嬤嬤給她說靖王府裡的接頭人,心裡暗暗想,恐怕她要讓馮嬤嬤和姚太后失望了。
因為她的目標,根本不是靖王。
第二天啟程,眾女集合在驛站前,等著上車。
唐師師隨著馮嬤嬤最後出來,眾女見了唐師師,臉上表情都怪怪的。
唐師師懶得理會,她是要當太后的人,和小魚小蝦糾纏什麼。馮嬤嬤出來後,馬車很快趕過來,馮嬤嬤上了自己的車,接下來就輪到眾美人登車了。
唐師師是最後出來的,位置站在外圍,她不急不忙,在最後方站著。眾女相互看看,沒人敢搶在唐師師前面,默默地給唐師師讓出一條道。
唐師師輕輕笑了一下,穿過人群,率先登車。
紀心嫻一直看不慣唐師師,瞧見唐師師的表現,氣的都要衝上去罵人。周圍人連忙拉住紀心嫻,任鈺君站在周舜華身邊,徵求般看向周舜華。
周舜華暗暗搖頭,示意不要和唐師師爭。出頭的椽子先爛,捧得高的,未必能走得遠。
且看著就是。
周舜華幾人在唐師師登車後次第上車,眾女坐好,馬車慢悠悠開動。
唐師師頂著眾多或明或暗的打量,安然閉眼養神。昨夜要應對馮嬤嬤,唐師師哪敢閤眼睡覺,直到上車,唐師師才敢補覺。
紀心嫻一直等著挑唐師師的刺,然而她等了一路,唐師師始終閉目養神,紀心嫻終於忍不住了,陰陽怪氣道:「昨夜,聽說唐姐姐出了好大的風頭。」
唐師師閉著眼睛,淡淡嗯了一聲:「我出風頭,不是應該的嗎?」
紀心嫻被噎住,過了一會,又刺:「好人家的女兒都是不見外男的,昨日唐姐姐直接衝到那麼多男人面前,馮嬤嬤就沒說什麼?」
唐師師睜開眼,含笑瞥了紀心嫻一眼:「馮嬤嬤寵我,非但沒責備,還誇我做得好呢。」
說著,唐師師無意抬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孝宗皇帝的賞賜,我何德何能,可以佩戴呢?」
這是馮嬤嬤戴著手上從不離身的鐲子,眾女都印象深刻。紀心嫻看到熟悉的玉鐲出現在唐師師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