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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長書的愛,說出來的比實際上的誇大深情好幾倍,江雲熙不是不知道,只是時至今日,他才終於相信了。
&ldo;當初我念我們之前還有一絲情誼,沒有死要見屍。豈知你命大,居然活了下來。我本想既然天意如此,便罷了。可沒想到不珍惜這條命的人反而是你,你非要逼著我,再將你殺上一次?&rdo;
冷長書是真想殺了江雲熙。可心裡還念及林時雨尚有生還的可能,想到家裡還有才出生不久的兒子,冷長書最終還是沒下這個殺手,算是為他的家人積德,他對江雲熙道:&ldo;你滾吧,離開境內,這輩子都不要叫我再見到你。&rdo;
江雲熙不知道後來他跟林時雨之間是否有說過什麼,才使得冷長書將原因全部歸咎到他身上。
可冷長書的話已經讓他清楚明白了一切,再問再說也是多餘,不如閉嘴。
冷家派出的救援隊終於在第三天有了訊息,他們在距離林時雨墜橋一千多米的地方發現了那日他所開的車。車子沒有其他地方的擠壓變形,只有駕駛車位的車窗被敲碎了。
冷長書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如釋重負,終於將埋了兩天的那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雖然不知這會是誰下的手,但林時雨得救了就好。
他還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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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雨陷在一片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他做了很多很多夢,夢到小時候偷吃被媽媽罵,夢到上過的幼兒園裡有養兩隻狗,夢到吃過很甜很甜的糖水,夢到有一首聽過無數遍卻叫不出名字的音樂。
但夢裡出現最多的,還是在西北的十年。
壓抑沉重圍繞著他的整個夢,夢裡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畫面片段更要他窒息絕望。
他時不時覺得自己像是浸泡在一汪死水之中,他被淹沒,不能呼吸,在瀕死邊緣苦苦掙扎卻不能解脫。
他伸出手拼命向前劃著名,希望能游出這片黑暗窒息,重獲氧氣,也希望有誰能伸出援手,將他從一片絕境之中拉出去。
他在心底拼命呼救,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有辦法救他,一定會來救他。
但他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是什麼。
無數畫面在腦海中回放,皆是他跟那個人相處的一點一滴,用力的手驀然一鬆,他想起了那個人的名字是什麼。
冷長書。
可他不會來了,他陪在江雲熙的身邊。
林時雨任由自己下沉在這一片無際的黑暗之中,不願提起一絲一毫的求生念頭。
所以等他終於睜開眼睛,時間其實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
他醒來,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比起醫院的病房,更像是他在西北時見過的實驗室。雖然躺了三個月的身體僵硬到他動作艱難,可一想到也許自己是被送回了西北,他就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
難道在冷長書身邊的那幾年才是夢嗎?
難道自己最後還是回到了西北了?
林時雨急急忙忙起來,可腳踩在地上,無力的雙腿使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有人掀開簾子進來:&ldo;誒,你醒了,怎麼下床了?&rdo;
林時雨的身體過於僵硬,摔倒使他的關節都在痛,他被進來的男人扶了起來,看著對方顯然是陌生的臉龐,林時雨問:&ldo;……你、你是誰?&rdo;
對方把林時雨扶回床上,笑著道:&ldo;我是你哥哥啊,你還記得我嗎?&rdo;
&ldo;……哥哥?&rdo;林時雨從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哥哥,更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張臉,他對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