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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他個花痴了。
「快點吃,今天我們下縣。」
「……找誰啊?兇手親屬啊?」莊晏艱難地吞著雞蛋。他其實不喜歡吃白水煮蛋,但,誰讓這是盛時親手剝的呢。
「嗯。」
「我覺得夠嗆。昨兒聽說兩個拍影片的哥們兒說,他倆姐姐現在都不願意接受採訪。」
盛時舀粥的手一頓:「為什麼?」
「老太太跟兒子過啊。倆姐姐說當時分家時,兩個姐姐就一人給了三萬塊嫁妝,其餘財產都給了弟弟,說好的弟弟給父母養老,老父親早沒了,兩個姐姐過得也不容易,每人一個月給弟弟一千塊,算老母親贍養費。現在弟弟出了這種事,又訛醫院又傷人的,誰願意出來說話啊。」
「那是他們方向沒找對。」盛時抽紙擦了擦嘴,「去找他姐姐幹什麼,直接去他家。」
「找他老婆啊?更不可能。好幾家前幾天就過去了。」
「總要試試才知道。」
兇手的家在距離花城不遠的一個縣的鎮上,開車過去不到兩個小時。家庭住址很好打聽,人家一聽是問王老太家砍傷醫生的兒子,嘴一努,朝著鎮東頭指指點點。
越往東走,房屋越零落,最東頭孤孤單單一座小騎樓,外牆都剝落了一層,露出灰撲撲的牆坯來。門從裡面反鎖著,他們敲了半天,沒聽見一點聲響。
從窗戶往裡看,一樓大約是個小賣部,但沒人。
「估計他老婆躲起來了。」
「等等吧。不像沒人。」盛時示意莊晏往騎樓側面看,角落裡用籬笆圍起一圈,養了幾隻雞,母雞在上午逐漸熾熱的陽光下,發出舒服的咕咕噠的聲音。
「就……在這兒等?」
「嗯。」盛時說。他直接在門口臺階上坐下來,掏出手機開始看電子書。
「……」莊晏無奈,只好陪著坐下來。
花城五月悶熱,空氣濕度大,正午時分,日頭曬得人睜不開眼,呼吸間,彷彿吸進肺裡的都是水蒸氣,縱二人都是走南闖北出差趟過來的,也絕少如這般在日頭下乾等,等得莊晏幾乎要兩眼一翻厥過去時,忽見盛時站了起來,向馬路對面走去。
莊晏一愣,心想這盛時真是絕了——對面騎電動車那女人,一上午來來回回已經在這兒兜了三趟了,他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女人呢?
重點是,盛時不是一直在看電子書嗎?他是怎麼分出一隻眼睛盯著周圍的?
但他沒跟過去,長期跟盛時搭檔,兩人早已練就默契——隔著馬路,仍然能看見那瘦小的女人,面上滿是警惕與不安,這時候兩個大男人圍上去,只會加劇女人的恐懼,尤其是莊晏這種有點鋒利、壓迫感強的男人。
但盛時不一樣,他會說方言,人又長得儒雅,最適合這時候去開啟採訪物件的傾訴欲。一開始那女人還頻頻搖頭,過了一會兒,莊晏見她一邊飛快地動著嘴,一邊擦去腮邊的眼淚。
他就知道,盛時搞成了。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莊晏回頭看,發現身後的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偷偷地從門縫裡探出半顆腦袋,不安地看著街對面的女人和盛時。
莊晏還坐在臺階上沒動,扭著身子,對小男孩彈了個舌:「der」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看著他。
莊晏摸了摸口袋,掏出塊餅乾伸手給小男孩。現在盛時身體大不如前,飯量比以前還小,他隨身帶著各種小零食,生怕餓著那位爺。
小孩家雖然也開小賣部,到底沒見過這種包裝這麼精美,一看就很貴、很好吃的零食。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街對面的女人,然後目光轉回到莊晏手上,一刻也挪不開。
莊晏不催他,也不強勢地把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