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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千年之後,人天大劫。我於朦朧中見到彗星墜地,流星破空,天崩地坼,人道顛覆,靈氣枯竭,天地法則逆轉,我等修得道果之人,再不能駐世長存,紅塵之中,再無仙真。’
潘師祖因為洩了天機,而遭天道反噬,雖然身體盡復,卻是再不能掩蓋自身氣息,不得不在嵩山飛昇。”
墨非嘆息道:“前幾日聽聞許道友和寶鏡大師之言,在與祖師所測補互相對照,卻是不謀而合。
仙劫,人劫,接踵而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就驚訝非常的張玄明,聞聽墨非之言,臉上更是流露出了驚駭之色:“墨兄,此言可當真?”
“如此大事,豈能兒戲。”
“那可如何是好。”
張玄明卻是心中有些慌亂。小院兒中,一時間靜寂無聲。一掃剛才的平淡、清遠。
那種空靈閒適,趣味情深的道韻禪機,頓時被一股陳鬱的氛圍衝散。
修道之人,內心澄淨。與自然相合。一言一行無不有與周圍的環境交融滲透,這便是道家常言的天人合一。
然而。卻並非人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只有那等心境修為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氣和容眾,心靜如空,內心一片空靈、透徹。無塵世之累,脫情志於俗諦桎梏,其心無礙,天機清妙者,方能真正做到天人合一。
張玄明自入玄門,修煉紫陽一脈傳承道法,已有百餘年。自是精神通透,明澈通達,無滯無礙,意識純粹。如光明自發一般。
此一番,聽到這等言論,太過於突然,情不自禁中,內心中一點凝重之感緩緩散逸出來。小院中,原本被眾人清淡祥和之氣吸引而來的鳥雀們,忍受不住這份壓抑,俱都清鳴一聲,四下飛散。
“張道兄,切莫亂了心神。雖說天機莫測,非人力所及,然而天道之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我等並非就毫無辦法。等諸位道友匯聚之時,集眾人之長,妥善相商,或許就可以逆轉危機,也未曾可知。”
墨非清朗明澈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受墨非空明心境的影響,小院之中的氛圍又是一變,於空寂之中見生氣流行,清幽的道韻禪意緩緩流淌,更加顯得沖淡而空靈。
張玄明陡然間,從自身的思緒中驚醒,這才察覺到小院兒中的變化,歉然道:“適才太過於驚駭,沒有控制好自身心境,卻是擾了各位,還望墨道兄,許道兄,梅兄勿要見怪。”
“無妨,無妨,張兄適才情緒變化也在情理之中。老道我測補天機之時,內心震感卻是更甚於張道兄。”
一旁,老道士許信友捻著頜下雪白的鬍鬚,感嘆道。
此番,藉助其修為突破,聚會玄門諸道,便是以張玄明這等修為,都有如此表現,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今天下玄門,與張玄明修為相當者,不過是京華城道家祖庭白雲觀的觀主郭道真,龍虎山天師府的小天師張羽正,便是算上剛剛突破的許信友,也才不過三人而已。
餘者,築基中期不過十幾人,絕大多數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其心態,心境,精神意志自是遠遠不如張玄明等築基後期修士。
小院之中,諸人品茶論道,並未再談及此事,然而院中的氛圍已然不復初始之時的那般清淡悠遠,隱隱中,多少有些凝重沉鬱。
天下玄門修士散於三山五嶽之中,凡是山水清幽之地,鍾靈毓秀之所,定然有修士隱於其內。是以,距離積翠山便是有遠有近,自然眾人不可能同時到達。
因此,這幾日裡,陸陸續續的有各宮各觀的道友抵達三清宮中,先是京華城白雲觀的觀主郭道真和龍虎山天師府的張羽正。
這二人乃是玄門中最早突破到築基後期的修士。在墨非尚未接觸玄門諸道之時,他們便是天下間,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