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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倒是沒想到這小兒倒是耐性奇佳,瞧這模樣也不過七八歲的光景,真是後生可畏,不過這可還沒到讓自己破格的地步,慢悠悠的抬起左手,喚他過來,打算問他一兩個問題,讓他知難而退就算了,不成想這一問倒是問出些意味出來,拋開四書五經不提,就他這年紀放在這,也算是不錯的進度了,關鍵在於時事上,這孩子往往能一針見血,一次兩次還能說偶然,次次如此就只能是天賦了。
邵雍的酒醒的差不多了,細看這孩子,眼神明亮有神,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讓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初見沈一鳴時的樣子,這孩子在某個方面還真是像極了他那個名義上的外祖父,他突然來了興趣,這輩子他的學生裡什麼樣的人都有,唯獨缺了沈一鳴那一款,一個,把自己隱藏在光鮮外衣下的權臣。世人皆稱讚沈大學士清風朗月,恪忠王事,可自己知道他不是,從他第一次來找自己開辦湖湘書院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用湖湘書院來做一把刀,從內部分化江南文壇,這些年,他用呵護後輩的名頭扭結一大批從湖湘書院出來的中低層官員,自己二十多年的辛勞不過是為他鋪平了那條進入內閣的路,一條不需要沈氏宗族同意,獨屬於他自己的青雲路。看著這孩子,他突然想試試,培養另一個沈一鳴放在朝堂上,一個有著自己家族牽絆絕不會被他牽著走的人,一個遠勝於沈家下一輩所有孩子的領導者,自己倒要看看沈一鳴到時候該怎麼抉擇,嗷,或許那時候他已經看不到也說不定,想想他百年後都不得安穩,自己就好開心。
趙秉安看著面前的老先生一會兒大笑一會兒皺眉,原本很自信的答案也不是很確定了。自己經過上一世,深切的知道,別人給的都不是自己的,只有靠自己努力掙到手的才不會輕易失去,所以這輩子,自打他能活動以來,一直勤奮地吸收身邊一切能接觸到的知識,這兩年他臂力長成以後就每天懸腕練字,一點一點地磨著自己的風骨。書上有很多字不懂,沒關係,他就倚在五嬸懷裡聽她念;父親看邸報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跟著看,不懂的就問,起先,自家爹還嫌煩,後來次數多了也就不以為意了,遇見特別的事情還會特意挑出來與自己細細分析。趙秉安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天資特別出彩的人,但他願意用後天的努力來彌補,在這個時代,要想護著娘親嬸娘姐姐她們一生平安康樂,光有孝心是不夠的,他要爬上足夠高的位子才能守護他的家人。
看著自己面前突然有點拘謹的小胖子,邵雍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酒瓶一扔,魚也不釣了,剛想把他拎到書房細問,瞧著他那體型,再想想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還是算了吧,反正來日方長,這孩子也跑不了。&ldo;行了,現在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行弟子禮,然後回家告訴你家大人準備拜師禮,聽說永安侯府的瓊漿玉釀不少,記得多給我備上幾壇,回吧。&rdo;說完,按著趙秉安行了禮,自己就飄然離去了,獨留下趙秉安在涼亭裡一臉懵比,連走出院子的時候都有些恍恍惚惚。
趙懷珏一看到自家侄子,立馬迎了上去,看著面無表情的樣子,還以為是事沒成,剛想安慰侄子幾句,就聽見趙秉安說&ldo;老師說叫家裡準備拜師禮,老師要好多酒。&rdo;
趙懷珏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再三詢問後才確定自家肉團團拜師成功了,真是喜不自勝,也不嫌他重了,抱著他就轉了兩圈,和下人告別後趕緊帶侄子回了侯府,把這好訊息告訴大家,老侯爺一聽這好訊息,也顧不上心疼,一疊聲吩咐管家去開酒窖,要自己親自去挑幾壇年份久的送過去,給邵大儒的酒可不能輕了去。三房就更是熱鬧了,蔣氏憂心了一整天終於傳來好訊息,就差放鞭炮慶祝了,還是趙懷珺嫌太輕浮給攔住了,就這,蔣氏還給三房上下多發了一個月月錢沾沾喜氣,老夫人雖瞧不上蔣氏那輕狂模樣,但到底是自己親孫子,吩咐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