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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鞋子是一起買的,尺寸相同,材質相同,橡膠鞋底上有橫向的條紋。但是,就像我說的,鞋子還很新,沒有留下任何特殊的痕跡。我們穿的衣服也完全一樣。不僅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而且為了以防有纖維什麼的留在那女人的手指甲裡或其他什麼地方‐‐你只要看看報紙就能懂得這些。他下手時,並不打算近身接觸。但是她可能‐‐好吧,可能不會立刻蹬腿,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那麼,他就得下車,處理一下。要是萬一被抓傷了,他說,我最好也在自己的手上抓出幾道‐‐我們可以說我們去採黑莓了或是什麼。
&ldo;採黑莓,&rdo;我說,&ldo;黑莓汁就像血一樣!我們倆都討厭黑莓,大家都知道;至少老房東知道,我們從來不吃她做的黑莓派。&rdo;我知道他說這話,只為了提醒我那個孩子,他和他的那一小罐黑莓,散落在他周圍的黑莓……
&ldo;哦,那好吧,&rdo;他說,&ldo;那就說我們在經過河邊荊棘叢的時候,剮到的。你沿著河岸,在荊棘叢裡偷獵。&rdo;
但她並沒有抓傷他。我覺得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有點兒殘忍。他不確定她是否斷氣了,只好下車檢視,然後‐‐好吧,回到車裡,第二次壓過了她。她就再也沒有力氣抓他了。反正,當他和我在維卡里吉的樹林裡碰頭的時候,他的臉在月光下恐怖至極。他一言不發,只是呆立著,臉色慘白凝重,死死地盯著我。我也一個字都說不出。我曾以為我們會詳談整個經過,但現在的情況比那更糟糕。我以一種詢問的眼光望著他;他疲憊不堪地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轉向河面。我先開口比較容易,於是我最終說道:&ldo;好了,我看到牧師了。&rdo;
&ldo;他看到你了嗎?&rdo;他說。我們一致同意讓牧師做我們的目擊證人,因為每個星期四的晚上他都會經過教堂,如果你掌握好時間,就一定能遇到他。
&ldo;看到了。&rdo;我說,&ldo;他看到我了。我對他咕噥了一句&l;晚上好&r;,然後他說&l;去偷獵嗎?&r;還咧嘴沖我笑了笑。你最好記住。&rdo;他又點了點頭,但沒再說什麼。為了打破沉默,我又說道:&ldo;車子還好嗎?沒有留下凹痕嗎?&rdo;
&ldo;有凹痕又怎麼樣?&rdo;他說,&ldo;那輛車上上下下都是凹痕,沒人分得清哪個是舊的,哪個是新的。從上次撞死那個男孩兒的事故,你就能知道。&rdo;至於處理她的衣物纖維和血跡一類的證據,他早就想好了辦法。他在動手之前先用一張塑膠布把車頭包了起來。他從一個棕色的紙包中拿出疊好的塑膠布,然後包住一塊兒石頭,沉入了河底。我見那塑膠布上濺滿了血,不禁打了個寒戰。
但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又是一陣發冷。他說:&ldo;對了,老弟,你完蛋了。她已經舉報了你。&rdo;
&ldo;舉報了我?&rdo;我僵在原地,望著他說。
&ldo;舉報了你。&rdo;他說,&ldo;她已經給警方寄了一封匿名信,把那起肇事逃逸的事故給捅出去了。&rdo;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我說。我根本不敢相信。
&ldo;她告訴我的。&rdo;他說,&ldo;她受不住良心的譴責。&rdo;
她的良心。莉迪亞的良心!我有些歇斯底里地放聲狂笑,笑聲久久迴蕩。他抓住我的手腕,輕輕搖晃著。&ldo;冷靜點兒,夥計。&rdo;他說,&ldo;別慌。&rdo;他說,&ldo;有我呢。&rdo;他平常不會這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