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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月藥遲遲不肯落下的眼淚,終於無聲滑落,痛苦道:「父母?他們估計恨不得我永遠也不回去。」
程玲摟著她的肩膀細細給她擦乾淚痕,溫柔得說:「不,他們花了很多錢請我們來將你帶回去,如果他們如你所說,又怎麼會這麼做呢?」
「真的嗎?」曾月藥的神情開始掙扎,言長城由於被捂住嘴,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真的,天下沒有哪對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蘇瑾繼續誘惑道:「殺了他就可以回去了,他是你的夢魘,不是人,你不必有罪惡感。」
殺了他就能回去了。
曾月藥搖搖晃晃得走到言長城身邊,莫言松來了捂住言長城的手,而在言長城開口為自己辯解前,鋼刀插進了他的心臟,曾月藥的淚水徹底決堤,淚如雨下,閉著眼親了下他漸漸失去血色的嘴唇,一觸即分:「長城,確實該說再見了,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周圍的景象如同油彩畫的色彩遇水融化,天地開始旋轉,五顏六色混合在一起不斷扭曲,最後轟得炸開,白光刺眼。
小奶娃勾著蘇瑾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蘇瑾笑著回親了一下他水嫩的小臉,道:「你要保護好村民,或許我以後還能夢到你。」
小奶娃彎著眼睛笑了,鬆開手漂浮在半空中,朝他揮了揮手告別。
白光傳來一陣不可抗拒的吸力,蘇瑾的靈魂朝著那道刺眼的白光飛去,一陣眩暈後,再次睜眼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眼前正有一張放大的人臉直勾勾得盯著他!
距離過近,蘇瑾甚至能看到他臉上深深的溝壑。
「師父!你能別這麼嚇人嗎!」蘇瑾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受到的驚嚇比恐怖夢魘裡還重。
他的師父嚇死人不償命!
師父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一派仙風道骨的神秘老者之態,然而說出的話卻讓人噴血:「徒兒,我還正琢磨著你是不是一睡不復返了。」
蘇瑾懷裡仍抱著比基兔,十分不尊老得將毛絨公仔砸了過去,穿著連體卡通睡衣從床上跳了下來,小臉氣得紅彤彤的:「你怎麼能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突然把我弄進去,你要弄死我的話就直說唄!」
是的,蘇瑾並不是自願進入恐怖夢魘,而是被他這個瘋癲師父給坑進去的!
大多數進入恐怖夢魘的人都多為壽命將至或見財眼開之徒,蘇瑾一來身體倍棒,二來不貪錢財,實在沒必要去參和夢魘局這檔子事,而他的師父,卻在夢魘局善作主張給他接了單,在當晚把陷夢者的一縷頭髮偷偷塞到他的比基兔裡,並在房間裡點燃無色無味的迷香,一句交代都沒有,讓他直接入夢!
當晚他玩手機到晚上十二點多,實在撐不住睡意睡著了,要是他再意志堅定些撐過了一點,他的小命就會因為過時入夢而玩完!
「師父你就一句解釋也沒有嗎?」蘇瑾又氣又委屈,漸漸紅了眼眶。在恐怖夢魘裡他不是不害怕,然而所有的表現都掩藏在了被師父的算計下,以致無謂,他想,如果師父真的想讓他死在夢魘世界裡,就是如他的願又何妨,自己的命都是師父救回來的。
命都是師父撿回來的,他想要,給他便是了。
師父看出自己玩過火了,年邁的身體抱著蘇瑾好生安慰了番,他頭髮稀疏花白亂糟糟的,臉上也一塊黑一塊白,嘴唇接近烏黑,這樣放在路邊都會誤以為是奇怪的糟老頭,神色卻無比溫和寧靜,他抱著掙扎的蘇瑾,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瑾兒啊,不是師父想害你,我將你帶到這麼大怎麼捨得。」
蘇瑾停下了掙扎,吸了吸快要落出來的鼻涕,埋在師父懷裡悶聲悶氣道:「那你是為什麼,我無憂無慮得活著不好嗎?為什麼偏要去闖鬼門關?」
師父苦笑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