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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狠厲的性子,居然沒直接把她推下榻
匆忙起身下榻,樂枝將手遞進去,誠懇道:「抱歉,讓殿下久等了。」
聞言,霍渡才抬起眼皮,神色懨懨地將書放下,睨了眼她的掌心,呵笑:「怎麼?太子妃是覺得瘸子不能自己下榻是嗎?」
樂枝的額頭霎時冒出冷汗,害怕觸碰了他的忌諱,一時間竟連手也忘記收回來。
可下一刻,霍渡卻將手掌輕搭在她的小臂上,道:「的確不能。」
三魂七魄堪堪歸位,樂枝扶著他下榻,還將塌邊的白玉柺杖遞到他的手邊。
有了柺杖作為支撐,霍渡站起身來,還極為溫和的笑著朝樂枝道了謝。然後才朝盥室走去
待他出來時,已經換上月白色的緞袍,袖口的木槿花鑲邊繡的極精巧,更顯其身量頎長。
直到他走出寢殿,樂枝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攤開掌心,已是微微冒汗。
不一會兒,離姚進來,伺候她梳洗、換裝,在離姚為她挽髮髻時,她的肚子響了——
自昨日起,樂枝只飲過一些梨湯和紅豆湯而已。
「主子定是餓了。」離姚將步搖給她戴好,欠身扶起她,「奴婢這就帶您去膳廳。」
東宮西小院,圍了幾個宮婢。
嬉笑聲此起彼伏,而被圍在正中間的是個有些年紀的宮嬤,她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磋磨的痕跡。她的手裡端著一盞茶,表情冷淡淡並不開口。
——直到遠處疾步走來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宮婢。
「景心,如何了?」宮嬤開口,語氣中有迫人的氣勢。
被喚做景心的宮婢臉頰微紅,氣喘吁吁,她垂著腦袋開口:「看、看清楚了」
她的氣息未穩,音如蚊鳴。
「那你倒是快說啊!」旁邊一個身著淡黃色宮裙的宮婢抬手掐住景心的胳膊,厲聲說道。
她掐的十分用力,景心的眼眶泛紅,瑟縮回答:「那雪帕子雪帕子潔白如新。」
「哈哈哈!」宮婢大笑,掐在景心胳膊上的手隨即鬆開,景心忙朝後退兩步,離她遠一些。
「嬤嬤,我就說那公主成不了氣候的!您看,太子殿下都不願意碰她!」
「就是呀!嬤嬤,我看她也就是掛個名頭,動不了您的地位的。」
宮婢們七嘴八舌,極盡奉承。
聞言,宮嬤喝了口茶,臉上露出輕蔑的笑,「看來是我多慮了。」
頓了頓,她又故意喟嘆,「人老了,不中用了,就是容易擔心啊」
見狀,幾個宮婢心領神會,繼續你一言我一語,賣力討好。
宮嬤滿意微笑,心中大石也漸漸放下——
她在宮中幾十年,來東宮當管事嬤嬤也有十幾年了。這差事,著實是個美差。
太子長居宮外太子府,很少來東宮。
在東宮,幾乎就是她說了算。
所以在聽聞陛下賜婚太子後,她便慌了神。太子妃入主東宮,大婚後說不定會久居於此。若真是如此,那麼東宮的管事大權必然要交於太子妃之手。
享受慣了權力帶來的好處,如今卻要交出去。
她怎能甘心!
好在,那太子妃也不是什麼高貴身份,不過是個亡國公主而已,孃家無勢可依,並不比她們好多少。
在這皇宮裡的女人,尊貴與否,極大一部分取決於孃家的權勢。
話雖如此,然而她差人打聽了一番後,得知黎國公主貌若仙子
她又再度心亂如麻。
萬一被太子殿下瞧上了,那可就又不一樣了。即便孃家無所依靠,太子也足可以成為她的依仗。
而她不過是個奴才,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