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1/4 頁)
滕家,外院書房。
滕越隨手翻了翻京城剛傳過來的邸抄,不出意外的,又有人攀附那位九千歲升了官,如今吏部幾乎成了他一手執掌,誰升誰降,只憑他一言而定。
這般邸抄看得人搖頭,滕越嘆氣,放去了一旁。
這時,侍衛唐佐到了窗外,“將軍,今日黃家出了些事。”
“黃家?”滕越訝然,叫了他進書房說話,“黃家出了何事?”
唐佐臉色不太好,“屬下聽聞,黃家今日急急請了大夫上門,說是黃老太君昏倒了。”
黃老太君壽宴時還好好的。
“這是什麼緣故?”
唐佐臉色更尷尬了,他把打聽來的事情前後說了。
“ 那丫鬟就是楊家帶去壽宴上摔碎了盆景的那個,如今她跳了河,外人都這是生生被汙名逼死的,其實做了錯事的另有其人 黃老太君最是積德行善的人,早間聽說那丫鬟因著壽宴上的事死了,連道兩聲‘作孽’,直接昏了過去。”
滕越聽著只覺頭疼,摔了盆景這種小事,怎麼就鬧成了這般。但他卻見唐佐臉色更加古怪了,似有什麼話還沒說盡。
滕越突然心下一跳,“那摔碎了盆景的人,到底是誰?”
“將軍,屬下也只是聽說,未必是真 ”唐佐低聲開口,“他們說 是咱們家夫人。”
滕越倒吸一氣。
一早出現在城門外的事情,半日的工夫滿城的人都在說起此事,眼見的、猜測的,真的、假的,全都混作一談,成了當日西安府最熱的傳言。
鄧如蘊自然也聽說了。
秀娘聽到外面胡七胡八的傳言,說什麼夫人誣陷逼死丫鬟,臉都綠了,恨不能上去捂了那些人的嘴。但滿城有那麼多張嘴,秀娘也捂不過來。
鄧如蘊聞言難得的沒有開玩笑,只是問,“黃老太君眼下如何了?”
“不知道。只聽說黃家當時就請了大夫,不知救沒救得。”
窗外的風擠得門窗吱吱作響,鄧如蘊默然。
滄浪閣,林老夫人換了出門的衣裳,又讓青萱去藥庫取了家中最好的人參來。
魏嬤嬤在旁搖頭,“這事怎麼鬧成這樣?黃老太君真是無故遭罪。依老奴看,多半是楊家的二表姑娘回去脾氣大發,發作了那艾柳,那丫鬟又是個盛不得事的,竟然跳了。”
她跳了不要緊,但外面的傳言都算到了滕家頭上來,魏嬤嬤道,“若是老太君有個好歹,咱們可怎麼辦?”
林老夫人也捏了眉心,如果黃老太君因此出了事,一夕之間去了,在京任職的黃西清必定要回鄉守孝。
黃西清是多年的老臣,先帝自是看重,但今上繼位以來卻只信重身邊的大太監洪晉。朝中人不盡然追隨洪晉的,自然還須得尋老臣支撐才能與其抗衡。
一旦黃西清回鄉守孝,朝中那些人失了庇護必心煩意亂,屆時深究黃老太君出事的源頭,若就把罪責定在了滕家身上,滕家可擔不起。
“咱們自是不能擔這個名頭,無論如何要把此事澄清,畢竟,本也不是鄧如蘊所為。”
魏嬤嬤連聲道是,“老奴這就遣人先去外面分辨幾句。”
林明淑點頭,但眼下更要緊的,是黃老太君到底怎麼樣了。
她不欲在此被動等待,拿上家中最好的人參,立時驅車往黃家去了。
柳明軒。
鄧如蘊剛去瞧了瞧玲琅,魏嬤嬤晨起又給了她端了避子湯來,吃過那般苦藥,再聞到跨院裡的藥氣,她只覺噁心之氣不住向上翻來。
眼見這玲琅尚安,在跟著秀娘吃早飯。但她什麼都吃不下,只能從跨院走了出來,不想剛走到院中,就看到了從外大步而來的男人。
他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