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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瞭然,點頭應是。
江知頌摩挲著筆帽,單手把檔案蓋上,推到周勤面前,眸子裡的情緒很沉:「既然是藝術家,就讓他去該去的地方搞藝術。」
晚飯江知頌在公司吃的,吃完沒多久,季衍過來了。
季衍從果盤裡挑了顆野莓,靠在辦公桌上,邊吃邊問江知頌:「晚上去不去玩?」
江知頌這幾天很忙,採購部有一批零件出了問題,隨便查了下,就查到好幾個中飽私囊的,正忙著處理。
季衍聳了聳肩,沒說什麼。
江知頌處理完手上比較急的事,季衍還沒走,窩在小沙發上玩手機。
江知頌正襟危坐著,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指交握在一起,先看了看季衍,然後喊了他一聲。
季衍抬頭,以為江知頌有事,便走到了他面前。
江知頌語氣很輕:「譚章遠的事,你沒跟我說過。」
季衍沒想到江知頌會計較這個,應道:「太丟人了,我說不出口。」
江知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沒說話。
江知頌不笑的時候,嘴唇微抿,變得很有距離感,季衍不習慣他這樣。
「你當時生我的氣,是因為我太暴躁了,」季衍觀察了一下江知頌的表情,怕江知頌不高興,再次解釋道,「我罵他的話是很過分,但我揍他的時候沒用全力,挑的地方也是不容易揍出事的地方。」
季衍想了想,又說:「我脾氣沒那麼壞,他要是不那樣,我可以和他做朋友的。」
「你脾氣一點都不壞,也不需要和他做朋友,」江知頌站起身,眼神變得柔和,「是我當時鬼迷心竅,才會那樣說你。」
季衍哼了一聲。
江知頌望著季衍,問:「他糾纏過你很多次嗎?」
季衍不想說,但江知頌一直盯著他看,看得他有點不自在,最後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
江知頌又問:「你那時候是不是嚇壞了?」
季衍嘴硬道:「哪有,我就覺得噁心。」
「你還嘴硬,」江知頌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如果我知道你打人的原因,我不可能會攔你,可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季衍性子急,頭髮卻又細又軟,觸感滑膩,江知頌低下頭,不急不緩地揉了又揉。
季衍感覺江知頌摸他就跟摸狗一樣,往旁邊躲,嘀嘀咕咕:「你什麼毛病,男人的頭能隨便讓人摸嗎?」
江知頌的手落空了。
季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薅了下江知頌的頭髮,然後露出勝利的笑容。
江知頌也跟著笑起來。
季衍收手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江知頌桌上的檔案,蹲下去撿,聽見江知頌說:「其實你不是恐同。」
季衍仰起頭,有點茫然,不明白江知頌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江知頌望著季衍,又說:「你只是被這種變態的行為嚇到了,如果物件換成女的,你也會感到害怕和厭惡。」
季衍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發現還真是,便應道:「好吧,我確實不應該以偏概全。」
兩人聊了會譚章遠,又順帶聊了聊同性戀話題。
江知頌擺的姿態正,話也說得漂亮。
寥寥幾句,透露出的態度很堅定,理解且支援。
季衍不覺得意外。
江知頌每年都會投一大筆錢去做公益,主要涉及兒童公益,比如農村留守兒童公益專案、殘障兒童公益專案和兒童醫療救治專案等。
季衍跟他去參加過一次活動,發現江知頌對小朋友極其有耐心,有時候小朋友問些很天真的問題,他也會認真回答。
和他們說話的時候江知頌還會特意放慢速度,並且會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