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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嚇得他驟然一抖。

眼望著那花盆後的小孩子，三錦一時怔住了。

那是個很瘦小的孩子，不過兩三歲的模樣，站直了也不比花盆高多少；生著凌亂漆黑的長髮和碧綠的眼睛，面板是一種貧血似的蒼白。雙手扶著花盆盆沿，孩子面無表情的望著三錦，像是死去的花朵成精了。

三錦長久的凝視了這孩子‐‐這孩子的病態和木然讓他在不知不覺間竟落下了一滴淚。

&ldo;大格？&rdo;他發出了輕聲的自語，隨即起身走過去，在花盆前蹲了下來。

溫柔的捏住那孩子搭在盆沿的一隻小手，他含著眼淚微笑起來：&ldo;小寶貝，你是誰呀？&rdo;

那孩子用另一隻手擦掉了三錦臉上的眼淚，然後回答了一句不甚清晰的蒙古話。

三錦聽不懂，就將那孩子的小手送到嘴邊吻了一下，而後伸出手去，把人從花盆後面抱了出來。

孩子穿著一身露了棉花的粗製袍子，袍子髒到帶了尿騷味，而且還太小，袖口露出一截手腕子。三錦抱著這麼個輕飄飄的小人兒在房內走了兩圈，口中帶著哭腔笑道：&ldo;小寶貝兒，真可憐，過年了，阿瑪給你做新衣服好不好？你說好不好？&rdo;

那孩子不說話，單是好奇的看著他。

白曉峰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又換了一身新袍子，然後興沖沖的推門進入堂屋，迎面就見到三錦正抱著個孩子自言自語。

此情此景讓他腦子裡&ldo;嗡&rdo;的一聲響，登時恨不能一步退出去。

&ldo;小王爺……&rdo;他把兩隻手在袍子大襟上蹭了蹭，真想將那孩子一把薅過來扔出去：&ldo;別抱他，怪不乾淨的。&rdo;

三錦停在了他面前：&ldo;這是誰的孩子？&rdo;

白曉峰低下頭，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末了終於承認道：&ldo;是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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