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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肚子開始嘰裡咕嚕的亂叫,只是心口那兒淤塞著,讓他覺著自己連口水都喝不下去。身體一歪俯在沙發上,他閉上眼睛,打算就此睡過去。
再說三錦在那雪堆上凍了個半死,身體都僵住了。嚴府衛兵輕而易舉的將他攙起來抬了走,一直送進院外等候的汽車中。三錦心裡還有點清楚,就覺著鴉片癮發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寒氣相加起來,真要把他給折磨死了。
他煎熬著回到了馬家屯,而後被留守在家的巴達榮貴抱回了房中。巴達榮貴把他放在了炕上,同時就告訴他道:&ldo;校長閣下,唐先生下午走啦。&rdo;
這句話使三錦的痛苦又增加了幾分。
他也不知該如何排遣這種痛苦,便顫抖著支使巴達榮貴道:&ldo;給我燒兩口煙吧!&rdo;
巴達榮貴根據常識,認為三錦應該先喝上一碗熱薑湯,接著泡個熱水澡驅一驅寒,然後再上炕燒煙。但是三錦不聽他那套。
無奈之下,他只好去把炕燒了個滾熱。而三錦守著一盞小煙燈,呼嚕嚕的吸了一氣兒後便迷糊起來,彷彿是要睡的光景。
巴達榮貴見勢,就悄悄退了下去。
三錦瞌睡片刻後醒過來,心中琢磨著今天這樁事件,也感到有些委屈和氣苦。
&ldo;他不心疼我,我也不理他了。看誰犟得過誰!&rdo;
三錦把自己關在房裡,遙遙的和嚴雲農鬥氣。
他是真氣,氣的連飯都吃不下,全靠著鴉片煙維持精神。不過三天的功夫,他就瘦了一大圈,雖然是天天躺在炕上睡,可是眼窩發青,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巴達榮貴見了他這樣子,也不禁犯嘀咕‐‐三錦雖然一直有嗜好,但平日就是早一次晚一次,很有規律;哪像這幾天,從早到晚不離煙槍,除了睡覺就是吸大煙。
熬到第四天,也就是大年初五,三錦實在是熬不住了。
他從炕上下了地,身體還沒有站直,便晃悠著又坐回了炕沿,腦子裡一片天旋地轉。深吸一口氣鎮定了一會兒,他覺著自己那四肢百骸裡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強撐著用冷水洗漱了,他讓巴達榮貴從箱子裡翻出了一件新制的棗紅緞麵灰鼠皮袍子。
巴達榮貴把袍子抖開看了看,沒話找話的想要和三錦聊聊:&ldo;校長閣下,這件袍子很漂亮,過年穿正合適。&rdo;
三錦沒言語‐‐他之所以想著打扮自己,不是瞧著新年,而是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二十三歲了。
二十三歲了,沒有女兒沒有家,就剩下日本人給的這點事業,和皮箱裡那留不了多久的十幾萬大洋。
現在,連嚴雲農也要離他而去了。
三錦坐上汽車,又去了林西。
新年期間,嚴宅門口迎來送往的,自然也有一番熱鬧。三錦想要往裡進,不想門口衛兵直接就擋了駕:&ldo;多王爺,對不住,我們司令說……說以後都不讓您來了。&rdo;
三錦沒說什麼,只把手插進袍子口袋裡掏啊掏,末了抻出一段挺長的白綾子。
後退一步,他仰起頭開始打量嚴宅的大門梁。
衛兵嚇了一跳:&ldo;多王爺,您這是要幹什麼啊?&rdo;
三錦輕聲答道:&ldo;上吊。&rdo;
第56章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大年下的,三錦扯著條白綾子就要在嚴宅大門前上吊。衛兵們見了也發慌,連忙一分為二,一半圍上來攔住三錦,另一半則飛跑進去通報嚴雲農。偏巧這時嚴雲農要送客出門,正與衛兵們迎頭撞上,一名衛兵就連忙收住腳步,一手遠遠的指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