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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老三。&rdo;

古爍沉默，他從懷裡拿出個布包遞過去，那是一隻燒雞和一瓶酒。四道風擰開蓋喝了一口。

古爍苦笑：&ldo;今天我輸了晚飯，本尋思四個人一塊兒喝的……十個，成嗎？&rdo;

&ldo;什麼？&rdo;

&ldo;大風個子大，頂十個小鬼子。我陪你殺十個小鬼子，然後咱照常過日子。&rdo;

四道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古爍把那當做一種認同。

&ldo;今天你帶回的那人是沽寧女中的教書匠，你帶個教書匠回來做什麼？&rdo;

&ldo;他殺小日本，&rdo;他頓了頓，&ldo;他不會說我陪你殺十個，然後咱照常過日子。&rdo;

&ldo;咱們剛過好！能有個地方！&rdo;他拍拍腰上的槍，&ldo;不拿這玩意跟人比畫也能天天見肉！這就叫過得好！我不想咱們過回去，你想嗎？&rdo;

四道風把槍卡回了腰裡，往沙地上一躺，悠然看著天上的殘月：&ldo;我不想，可有個事情我特明白。&rdo;

&ldo;什麼？&rdo;

&ldo;來咱沽寧的小日本絕不會只有十個。&rdo;

古爍沉默，四道風也不再言語。一切又恢復平靜，只有依稀的濤聲和固執的二胡聲不止不休地響著。

火把閃爍，倉促備戰的守備軍正在重新駐防城外的陣地。蔣武堂赤著上身，坐在戰壕邊由醫護包紮身上的皮肉傷，他看著帶隊過來的龍文章問：&ldo;城裡清了？&rdo;

&ldo;清了。也封鎖了，現在的沽寧是沒進沒出。&rdo;

蔣武堂推開小心翼翼的醫護，往旁邊一坐，嘴裡喃喃地罵。

龍文章安慰他：&ldo;往好的一面想，現在沽寧人跟咱們同心同德同仇敵愾……&rdo;

&ldo;再放這種啞屁，扒了虎皮回你的廣東！你是滿腹經綸還是一肚子豬油？你真以為憑了三百個丘八我敢說守住沽寧？十萬人在後邊頂著，三百丘八在這死扛，才夠格跟鬼子一頂。現在玩什麼？鬼子讓丘八放進城了，沽寧人都不敢上街了！自己的街都不敢上怎麼幫你？就剩咱們這幫後娘養的了！&rdo;

龍文章啞了，只好沖蔣武堂身後努著嘴：&ldo;士氣、士氣，司令。&rdo;

蔣武堂回頭，身後計程車兵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ldo;幹活！現在還賣呆？就怕死不去嗎？&rdo;他火氣沖天地又沖陣地外圍擠成一團的幾個人嚷嚷，&ldo;那邊在攪什麼？&rdo;

&ldo;司令，有兩個人要見您。&rdo;被士兵攔住的兩特務冒了頭，竭力地向蔣武堂揮著手。

&ldo;弄過來，我正想罵人。&rdo;

兩特務過來。

特務甲哈哈腰：&ldo;司令辛苦。&rdo;

蔣武堂瞪他一眼：&ldo;辛的什麼苦？&rdo;

&ldo;戎馬辛苦。&rdo;

&ldo;你也辛苦。&rdo;

特務甲哈哈一笑：&ldo;何足道哉。&rdo;

&ldo;打鬼子開始鬧騰便不見了兩位蹤影，可見不是一般的辛苦。&rdo;

龍文章笑道：&ldo;原來是躲得辛苦。&rdo;

&ldo;躲是不敢當的，我兩人也一直在觀望事態。&rdo;

蔣武堂冷哼：&ldo;是逃之夭夭的那種觀望嗎？兩位

蔣武堂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