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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ldo;裴知艱難地斟酌詞彙:&ldo;她剛才迷迷糊糊地下樓,差點被車撞了……我在客廳發現一瓶安眠藥,她可能吃了一到兩顆,加上中午她喝了酒,所以應該是藥物反應、產生幻覺了。我給她喝了半升牛奶,她吐了兩次,現在睡得很熟。&rdo;
&ldo;哦……那就好,你處理得很妥當了。&rdo;明弋的聲音啞了一度,&ldo;不好意思,我這裡出了點意外,今晚能不能拜託你‐‐&rdo;
&ldo;交給我。&rdo;裴知篤定地說,&ldo;我能確保她安全。&rdo;
安眠藥上寫了處方量,他剛才數過,只少了兩顆,也就是說蕭晨今天最多也只吃了兩顆藥。所以她並不是存心尋死,她只是……裴知結束通話電話,看向床上熟睡中微微皺著眉的人‐‐她只是太痛苦了。
酒後的安眠藥會令人產生幻覺,也會令平日裡堅強的人心理防線崩潰,裴知從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刻。所以他知道過了今晚她就會好的,會照舊嘻嘻哈哈、拽不拉幾地做她的南國雕漆第一刀。
而也因為有過這樣的時刻,所以裴知更加知道她的痛苦深重。
那個裂帛的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晨為什麼捲入得如此之深?裴知在心裡反覆推演這其中的可能性,暫時猜不準過程,但結局卻明明白白的:她的愛人葉懷遠毫不知情地活著、娶妻生子,她的親妹妹掌管賀家山、明知他為蕭晨而去還對他展開攻勢。
只有蕭晨,在人間最美的四月天裡、絕望地茫然地解脫一般地走向車流。
&ldo;呼……&rdo;裴知心中戾氣難平,用手揉搓著臉、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昏暗的夜燈光裡,他看蕭晨眉頭越皺越緊,額上浮出一層薄汗。裴知過去在她床邊輕輕坐下,低聲喊醒噩夢之中的她:&ldo;蕭晨,蕭晨。&rdo;
酒後的安眠藥在令她出現幻覺之後,這會兒又令她困頓得無力掙脫噩夢。蕭晨微微睜開眼、像是不認識他,迷惑地傻傻看著他。
裴知伸手在她頭髮上輕輕揉,&ldo;做噩夢了嗎?&rdo;
是的‐‐蕭晨想回答,可是舌頭不聽她的。睏意像兇猛的龍、卷著她走。
&ldo;放心睡,再做噩夢,我叫醒你。&rdo;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這樣溫柔又篤定地說。
很像當年的她的裴知。
裴知,蕭晨在陷入昏睡前一閃而過地想起,他說我輕浮,我討厭他!
裴知在靜謐暗夜裡守護蕭晨身旁的時刻,展大狀蹲在明醫生病床邊耍賴,像個多疑的丈夫那樣盤問著明醫生:&ldo;你和裴知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裴、知、哎!我們裴知從來不跟不相干的人多說話的,尤其是女人,他很煩女人倒貼他的!&rdo;
&ldo;你能別吵了麼?&rdo;明弋又想笑、又頭暈得不敢笑,&ldo;你放心,裴知不是我的菜。&rdo;
&ldo;你以為我吃你醋啊?拜託!&rdo;展曜賤兮兮湊近,英俊的下巴擱在明醫生枕頭邊,&ldo;我吃我家裴知的醋呢‐‐我必須是暴君唯一的寵臣。&rdo;
&ldo;……&rdo;明弋笑得、果然頭更暈了!枕邊的人見她笑,他一雙桃花眼更是流光溢彩一般。
這傢伙是真的可愛,與她志趣相投,而且體力充沛又器大活好,事業有成、家世顯赫‐‐
明弋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