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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瞬間裴知都信了，絕望地差點要跪下來哀嚎。

蕭晨聳聳肩，&ldo;愚人節嘛。&rdo;

&ldo;我儘快抓他來給你道歉。&rdo;裴知抱歉地說，&ldo;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他這麼大了還這麼混蛋。&rdo;

&ldo;二十四五歲嘛，輕浮一點也沒關係。&rdo;蕭晨抱起酒罈子，&ldo;到了我這個年紀，再開玩笑輕浮就會被人討厭了。&rdo;

呃，裴知愣住。

蕭晨無所謂地對他一笑，抱著酒罈子走了出去。

&ldo;咚&ldo;!貼著紅紙的醬色酒罈子被重重放在餐桌上，蕭晨用食指一彈壇壁，得意地介紹說：&ldo;兄弟姐妹們!這是我上賀家山那年、我師父在院子裡埋下的女兒紅，十二年了啊!&rdo;

&ldo;哇……&rdo;氣氛一下子熱了起來，展曜敲著桌子起鬨：&ldo;這種不是嫁妝酒嗎?&rdo;他轉臉對走過來的裴知挑眉，&ldo;嗯?嗯嗯嗯?&rdo;

裴知面無表情地坐下，蕭晨笑得更歡快了：&ldo;我們賀家山上有三絕手藝，首先當然是漆藝，第二個是我師父的釀酒手藝，還有一個就是我徒弟小病的燒菜手藝。今天大家見識到其中兩絕，放開吃、放開喝，不醉不歸!&rdo;

她說完痛快地拍開了封泥，在歡呼喝彩聲中給眾人倒酒。到裴知時他卻伸手蓋住碗，&ldo;下午我還有工作。&rdo;

&ldo;哦，蕭晨不知道，&ldo;展曜也連忙解釋，&ldo;蕭晨，裴知他酒量淺，平時應酬都不喝的。&rdo;

&ldo;哦。&rdo;蕭晨毫不在乎地繞開他，給隔壁的賀小雪倒酒去了。

&ldo;哎呀夠了，別倒了，我喝不了這麼多。&rdo;賀小雪溫柔地連聲推辭。

蕭晨&ldo;噗嗤&ldo;笑了，&ldo;你說什麼?你這個酒鬼，是早晨咖啡裡兌了一整瓶威士忌嗎?醉得都說胡話了?&rdo;

賀小雪氣得深呼吸，但還是得保持微笑啊，她暗中伸手掐蕭晨大腿警告。可蕭晨抱著酒罈子呢，突然被掐，她&ldo;哎呀&ldo;一聲叫起來。

裴知轉頭看來，正好看到賀小雪往回收的手，他瞬間皺了眉，可抬眼看看蕭晨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也無法說什麼，正好展曜噴著酒香四溢的嘴湊上來，被他抬手用手背重重拍了回去。

&ldo;唔……唔唔唔唔唔?!&rdo;展大狀，捂著嘴，委屈質問。

&ldo;來!&rdo;蕭晨這時倒完了一圈的酒，回到座位上、興致勃勃端起酒碗，&ldo;乾杯!&rdo;

她看起來神情如常，高高興興的灑脫模樣，剛才在廚房裡還能懟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可裴知在眾人熱切的碰杯中仔細觀察她，她的眼神裡偶爾一閃而過的渙散之意，讓他總是感到揪心不已。

十二年前，受了重傷的他抱著她躲在教學樓雜物間裡，窗戶外面手電的光亂搖，小混混們窮兇極惡的喊打喊殺聲越來越近，那時的蕭晨眼裡除了絕望、也有這樣的渙散神色。裴知還記得她顫著聲堅定地對他說：&ldo;我不怕，大不了就是死。&rdo;

有著一雙清澈眼睛的蕭晨，她一直是很堅強的那種人，甚至巾幗不讓鬚眉，可裴知不知為何總是擔心她。

默默抬手喝一口毫無滋味的白水，裴知望著喝酒大笑的蕭晨，他突然感到心中動搖，就像是高山上暴亂地落下雪崩一樣、強烈地念頭紛紛：也不是真的差著輩分，也根本不算亂掄，況且我真的、很想把她護在我懷裡。

第28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