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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的前仰後合,叮鈴咣鐺像一匣子搖散的珠翠。程回看著她的眼,頂漂亮的月牙眼,怎麼看怎麼嬌,怎麼看怎麼歡喜,連帶他也一起笑,笑他喜歡她。
蔣妤同想過他說的送是打車送,卻不想程回走出了小區仍然沒有攔車的意思。
兩人就沿著路邊走。縣城地方小,管理也不嚴,路邊隨處可見大排檔。露天擺著幾排矮桌子,架一個碳爐就算燒烤了。
那煤估計也不是什麼好煤,煙燻火燎地竄起來,過路人都覺得嗆。
這個地方狹隘,閉塞,跟程回完全不搭邊。他身上隱約透出不屬於此地的氣息。
清平一中成績好的多,家裡有權有錢的更多。蔣妤同跟他們呆的時間長了也能感覺出他們和一般家庭孩子的差距,可她覺得程回比起她見過的還要更勝一籌。
蔣妤同突然覺得冷,不自覺輕顫了一下。然後感覺到手被放開,一件帶著他體溫的大衣罩住了自己。
她抬頭,程回說:「穿著吧。」
「哦。」
她只是口頭上應著,沒有其餘動作。失神狀態下抬腿就想走,被他一把拉回來。
程回皺著眉給她把衣服拉拉好,動作溫柔而細緻。
他低著頭,背光也樣貌無雙。
無怪乎那麼多女生倒在他陷阱裡,看他孤雋,看他無關風月,看他懶散又桀驁。
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是他輕視甚至無視的存在,他似乎什麼也不用做就能得到無數人喜愛。
錢?他有的是,他不缺錢!臉?誰敢在他面前賣弄自己的臉?
他什麼都有,他什麼也不缺,傲慢是本性。
像程回這樣的人,怎能不激起女生的虛榮心和勝負欲?
可惜,現在是她的了。
精緻的眉骨,惑人的眼,程回會成為她最得意的炫耀品。
最好是將他的名字鑲在手柄上,做至高無上的榮耀。
蔣妤同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感覺渾身的血都在騰,燒乾了似的嚎叫著。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他問。
「沒什麼。」蔣妤同指著衣服對他說:「衣服送我了?」
「送你。」
蔣妤同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像睡足後的愜意。之前的事都煙消雲散,傷口也不覺疼了。
她眉開眼笑,勾著程回脖頸要他背。程回也依,就這樣慢慢走在十一月的晚間。
她不沉,百八十斤的重量,壓在心上卻是滿的不能再滿,彷彿再多一點點就能溢位來。環在脖頸上的手臂既是勒到他窒息的鐵絲,也是吊命的良藥。
就這樣吧。
程回背著蔣妤同穿過大街小巷,走過街邊開的正艷的花。今年的十一月,明年的十一月,他想是以後很多個十一月。
程回在樓下目送她上樓,說:「到家給我打電話。」
「好!」
蔣妤同一步三回頭,「我真的走了?」
「嗯。」
程回站在燈柱下看她,沒什麼動作,可她就是能感覺到一種隱忍和剋制。
蔣妤同走了,回到家給他打過電話,趴在陽臺上看他懶散離開的背影。
程回已經走到街頭,馬上就要離開她的視線。蔣妤同還是沒動,在等。果然他走到街邊就不再往前走,站了一會坐上計程車回去了。
意料之中!蔣妤同回到客廳脫下他的衣服掛在衣架上,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怎麼能那麼甜啊。
蔣妤同歪頭想了一會,拿出手機把備註裡少爺兩個字改成甜甜。她學著程回的樣子倒在沙發裡,笑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去學校,上完化學課李懷遠把蔣妤同順道喊去了辦公室。他拿出一疊資料翻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