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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氣還未彌散之前找青藍斟茶,那時候氣味極淡不易察覺,青藍只停留片刻也不會受香氣影響。”
“可你又如何保證別的人不會去書房?”蕭武宥審訊時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丰神俊逸,讓裴南歌情不自禁地痴迷。
“我領著馬元去書房的時候府裡的人多數都瞧見了,他們知道書房有客自然不會打擾。而且我故意讓她們提早準備晚膳,好讓我在膳房守著。我進書房的時候馬元已經昏睡,於是我熄掉薰香捂死了他。”
茅溉的陳述平靜而驚駭,聽不出害怕或是悔恨。
“趙侍郎,對此等敗壞您名聲的家僕無須手下留情。”裴高樞得意地仰著臉。
裴南歌白了一眼自家堂兄,心裡暗自猜測趙侍郎究竟痛恨茅溉害人還是痛恨他損害了自己的清廉聲譽。
“香灰呢?”蕭武宥神情淡然,“你出書房時遇到了青藍,你如何處理證據?”
茅溉慘淡地扯出一絲笑意,取下系在腰間的布囊,鬆開袋口拴著的繫帶,翻手將布囊倒向纖塵不染的地面,白色香灰隨即紛紛揚揚落下。
裴南歌看到蕭武宥探詢的眼神,她會意地上前躬著身子,拿指尖蘸了抹香灰放到鼻尖輕嗅,淡淡的甜膩香氣混雜著甘松清香鑽進她異常靈敏的鼻息,她抬頭朝望著她的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裴高樞冷嗤一聲,繞過裴南歌跟前,使了個眼色讓身旁的小吏上前將地上的爐灰包好。明白刑部用意的裴南歌雖然憤憤卻還是不得不將香爐交過去。
趙侍郎低下頭聞了聞布絹上的爐灰,又比對香爐裡的味道,蹙眉點了點頭。
裴南歌扁唇,心裡狠狠恥笑堂兄對她的不信任,伸手上前準備接回香爐,不料裴高樞長臂一抬就將她攔在一旁,理所當然地自趙侍郎手中接過香爐收好,末了還挑釁看了一眼大理寺眾人。
裴南歌氣不過自家堂兄欺人太甚,用不易被人發覺的力道一個勁地猛捶著裴高樞的手臂,試圖蹦出他的鉗擋。
蕭武宥朝正在看他的裴南歌擺擺手,示意她退到自己近旁。他平淡的面容之上未見水落石出時慣常的欣喜:“不如就再交代詳細些罷。”
茅溉恣肆的笑聲漸漸低沉:“我當然不會讓香鋪的人認出我,所以就找了個乞兒幫我買,而且那天我還特地想法支開了老闆。後來想想還不放心,乾脆就連賣香的夥計也打發走了,沒想到醍醐香竟然還有玄機。”
裴南歌疑道:“你當真只是把他打發回了老家?沒有殺人滅口?”
“怪只怪他知道得太多,”茅溉看裴南歌的眼神裡盛滿理所當然,“他這輩子只能在京城荒郊做孤魂野鬼……”
裴南歌心裡的猜測得到證實,不由憤慨至極:“你簡直罪不可恕!”
“行了,趕緊把他帶回去!”一心想著早點破案邀功的裴高樞哪肯放過這樣好的機會。與探討茅溉是否罪不可恕相比,他更希望儘快結案邀功。
蕭武宥一個箭步來到茅溉跟前,左右揚手重重拍掉小吏扣在茅溉肩頭的手,抬臂又將其他幾人擋在方寸之外:“審訊乃大理寺分內之事,怎敢勞煩刑部。”
“蕭司直,別說裴某沒有事先提醒,”裴高樞雙手搭上被擋開幾人的肩頭,“茅溉數罪並犯且不知悔改,若是大理寺看守出了岔子,箇中責任你擔當得起?”
蕭武宥徑直走到裴高樞身側:“不勞刑部費心,大理寺戒備森嚴。”
裴高樞瞪向蕭武宥,“蕭司直,大理寺長期倚仗皇權特許越權行事,陛下雖不計較,但你們不能無視唐律,這都是祖宗訓制,我勸你還是莫要違背。”
蕭武宥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裴高樞,冷冷退到茅溉身後不再阻攔。
裴高樞見狀得意一笑:“蕭司直明白最好。裴某先將嫌犯帶回刑部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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