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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唯一佐證了。除此之外,他的舉止、言談、愛好,全部都是沉悶乏味的。
深思熟慮是一張密實的網,把他本該擁有的粗糙、熱情、天真全部過濾掉了。
這個樣子的人,或許是需要一點刺激,讓他重新煥發生命力。何司令的生活中並不缺少刺激,這些刺激一次次的讓他跌入深谷,傷情如此嚴重,險些就此交待了性命。
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徹徹底底的出乖露醜,而且全是自找的,那還有什麼可說?
沒什麼可說的。何司令在十二月的天氣裡,身上穿著件單薄的黑綢褂子,策馬揚鞭的飛馳到了蘆陽縣外的一條河邊,賞月。
勤務兵同兩名副官跟在他的身後。兵們穿著棉襖,副官繫了大氅。趙小虎手裡抱著件軍裝大衣,想要上前給何司令披上,然而何司令頭也不回,只一揚手,表示拒絕。
他沿著河岸慢慢前行,冷,風也硬,可是他一步步走的非常從容。後來停在一處寬闊水面之旁,他舉頭望明月,低頭‐‐想跳河。
想想而已,不會真的付之於行動。不必為了藍拜山而犧牲自己。自己的命,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中最尊貴的,因為那是&ldo;自己&rdo;的命。萬不得已的時候,如果藍拜山敢把這事拿出來當做玩笑侮辱自己,可以斃了他。
何司令在河畔蹲下來,伸手想要去撩那水,才發現淺水處已經結了冰,河心深水處則飄了薄薄的冰碴兒。
趙小虎抱著那件大衣,奓著膽子跑上來給他蓋在了後背上:&ldo;司令,咱回去吧!你這是要凍出病來的。&rdo;
何司令站起來,那件鬆鬆披著的大衣就滑落在地。他彷彿是覺不出寒冷了,神魂出竅似的走過去飛身上馬。從勤務兵手中接過馬鞭子,他凌空抽出一身脆響,然後一抖韁繩,只聽馬蹄得得,他一言不發的率先離去了。
從河邊到何府,距離不近,可是因為馬好,所以也並未在路上消耗許多時間。站在自家大門口,他問門口的衛士:&ldo;藍拜山走了嗎?&rdo;
&ldo;報告司令,藍參謀長剛走!&rdo;
何司令點點頭,大踏步走入院內,穿堂入室,直挺挺的倒在床上,連鞋也沒脫。
趙小虎想給他弄點熱薑湯喝,可是端著碗走進臥房後,發現他已經睡著了。睡得很沉,身體很涼,好像一具屍體。
趙小虎坐在床邊,把他扒了個精光,然後為他換上了睡衣。他的手掌太細嫩了,因為方才沒戴手套,所以掌心已經被韁繩磨破了皮,露出裡面鮮紅的肉來。他的腳也好像兩塊冰,腳背的面板白的透明,可以看到皮下青紫色的細小血管。
趙小虎解開衣服,把他的腳貼肉抱在懷裡。抱了一會兒,何司令忽然一動,這把趙小虎嚇了一跳。
趙小虎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的中午,趙小虎進房想去叫何司令起床,結果發現何司令已經燒的滿面通紅,神智不清。
他慌了神,出門去找負責生活事務的李副官要主意。李副官進房看了看,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好把軍醫找了過來。
軍醫是個很典型的庸醫,西醫是一竅不通,中醫也是十竅裡通了不到半竅。他先量了何司令的體溫‐‐用手,然後又從趙小虎那裡得知了昨夜的賞月事件,心裡就有了數,很痛快的拿出了幾副退燒藥劑。
軍醫剛走,李世堯來了。
他本是過來閒聊的,沒想到何司令會忽然病成這個樣子,就問趙小虎:&ldo;怎麼搞的?&rdo;
趙小虎輕描淡寫的回答:&ldo;晚上穿著單褂子出門,凍著了。&rdo;
&ldo;出門?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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