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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津進來先找了醫生,值班醫生將一份新的檢查報告給他看:「片子拍過了,傷口縫了幾針,失血多了點,注意補充營養,其他沒有什麼問題。」
他放下心來,走回病房去,貴賓病房還亮著燈,黃西棠沒有睡著。
她見到趙平津走進來,眼睛水水的,有點膽怯。
趙平津拖了把椅子在她床邊坐下,語氣平平地問了一句:「還不睡?」
西棠悄悄抬眸看了看他。
趙平津假裝沒看見:「剛剛問過醫生了,就是點兒外傷,沒什麼事。」
西棠點點頭,猶豫著說了一句:「你……」
趙平津橫眉看了她一眼,西棠嚇得立刻把話停住了。
趙平津也沒搭她的話,繼續交代道:「病房配營養餐,要是吃不慣,我已經讓秘書打電話交代了,你讓助理打電話讓酒店送過來。」
西棠終於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公司有什麼事兒嗎?」
趙平津白皙的臉龐浮出譏諷的笑意,手撐在膝蓋上索性直說了:「沒什麼事兒,託你倆的福,我還簽了一單大生意呢。」
西棠睜大了眼。
趙平津摸了摸她裹著厚厚紗布的左邊手臂,燈光顯得他臉色有點蒼白,他嘴角帶了點兒慣有的輕薄的笑意:「這可沒一隻好胳膊了。」
西棠眼裡有疑惑,不敢問,也沒敢接話。
趙平津那一抹笑容慢慢褪去,眼底露出了些許掩藏不住的倦意:「黃西棠,你還真是狠,老高算是栽你手上了。」
趙平津起身走了。
西棠第二天早上就出院了,她回劇組把剩下的戲份補全了,次日《最後的和碩公主》停機,至此歷經一百二十七天的緊張拍攝,全劇殺青。
劇組在駐紮酒店原地四散,全劇同仁各自踏上返程的路途,倪凱倫第二天下午回來了,陪著西棠搬進了公司在安慧裡的酒店。
由於她第一次拍這麼大的戲,到後麵人都有點恍惚了,人戲不分,倪凱倫沒敢把她逼得太緊,叫她一邊養手上的傷,一邊挑下一部戲的劇本。
傍晚西棠在房間裡睡覺,電話螢幕在外面一直閃爍,倪凱倫走過去看了一眼,動手接起來,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別打了,人睡了。」
趙平津在電話那端愣了一秒:「倪凱倫?」
倪凱倫說:「是我。」
趙平津推開了手邊的檔案,示意秘書出去:「她呢?」
倪凱倫不客氣地答:「睡著了。」
趙平津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下午六點多:「她怎麼了?」
倪凱倫說:「傷口有點感染吧,昨天有點低燒,今天好了。」
夜裡九點多的時候趙平津過來了,倪凱倫給他開的門,他大概剛應酬完離席的,領帶有點鬆了,一身的菸酒氣味兒,手上提著兩個快餐盒子。倪凱倫瞥了他一眼,明顯不愛搭理他,指了指裡面:「醒了。」
倪凱倫開門走了。
西棠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見到他進來了,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趙平津撇撇嘴說:「她怎麼還是那麼兇?」
西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趙平津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還是覺得有點燒:「我給你帶了雞湯,還有點飯,挺清淡的,吃點兒?」
西棠點了點頭。
趙平津拆開了盒子,將勺子遞到她手裡,「你不吃?」
「剛剛從酒桌下來,我緩口氣。」
「手還疼嗎?」
西棠搖搖頭。
趙平津抬手扯掉了領帶,在手裡揉成一團扔到了一邊:「這兩天跑得我腿都斷了,我打了無數電話給老高,他一次沒接,我讓朗佲做說客請吃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