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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阿蒙帶著春水去了一家浴池,洗完澡順便把內褲洗乾淨晾好,兩人腰上圍著浴巾倒在簡陋的榻上就睡。
“你一點也不像個少爺。”阿蒙看著春水,眼神有點複雜。
“我算什麼少爺,只是跟著個真正的大少爺輕飄飄地享過幾天福,現在終於落地了,踏實。”春水困得厲害,馬上就要睡去。“你記得下午叫醒我,我要去找幾個酒吧碰碰運氣……”
運氣不好,幾個酒吧的老闆都認出了春水。他們反應各異,驚異,不解,惋惜,嘲弄,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他合約在身又吃著官司,沒人敢招惹這個麻煩。
“你沒有演出的時候以什麼謀生?”春水問一直陪著他的阿蒙。
“啥都幹,我租的房子樓下有家賣飲水機的,最近只要手裡沒錢了我就去送幾桶水。”
“那你現在就去送吧,別跟著我浪費時間。等過兩天實在不行,算上我一個。”春水望著阿蒙還帶著稚氣的臉龐,心裡不是滋味。自己以前的運氣簡直太好了,千百個阿蒙的現狀才是玩兒音樂的青年們的常態。
“那你不如跟我接著去面試。”阿蒙有點不好意思。“我從昨天晚上忍到現在好辛苦,做我們樂隊的主唱吧?”
在阿蒙簡陋的出租屋裡春水和他的樂隊成員們熟悉了兩天,都是十八九歲的大孩子,鍵盤鼓手貝斯加上阿蒙的主音吉他其實都還不錯,只是一直沒有固定的主唱。幾個人都覺得春水的加入像夢一樣虛幻,可看到他認真地排練,和他們一起吃泡麵,晚上在水泥地的床墊子上倒頭就睡,又是那麼的的真實。
春水不覺得委屈,相反體內的小宇宙開始熊熊燃燒。他不為自己的明天憂愁,只要讓他開口唱歌,無論是多麼簡陋和狹小的舞臺,他都有信心閃閃發光。
酒吧的老闆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留著寸頭,不苟言笑。可就是這個看起來與環境格格不入的人,居然和另外幾個同齡人也組了一個樂隊,幾個老男人基本都在後半夜上臺自娛自樂。春水和樂隊磨合了兩天,投其所好演繹了黑豹的老歌“無地自容”。
“我還記得你和周秦的樂隊上次在我這裡串場,很不錯,方向音樂那樣的地方的確不適合你。”
“我們可以試著演出幾場嗎?”阿蒙激動地望著老闆,上臺倒是其次,主要是房東要攆人了。
老闆望著春水不語,春水不好意思地說:“會給您添麻煩的……”
“你們只是在這裡玩票兒,我從不付給你們報酬,明白嗎?”
“當然。”春水喜出望外。樂隊最小的鼓手才十七歲,拽著春水的胳膊興奮地說:“春水哥我們去吃頓夜宵吧,吃了兩天泡麵腿都軟了。”一旁的酒吧老闆暗自搖頭,悄悄吩咐出納按天給他們結現金。
春水發了個簡訊說要回老家看看就再無音訊,而夜未央裝修整頓完畢卻很容易就透過了消防檢查,袁峰心裡明白,傻孩子和戚宇尚達成了某種協議。
“春水回去戚宇尚身邊了?看那天戚宇尚的意思,是不想春水再和咱們有聯絡了。”簡捷說著心裡不禁一陣陣的難過。“你說老人總是愛講門當戶對什麼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啊。”
袁峰沉默半晌,突然說了聲“對不起。”
“什麼?”
“是我不好,讓你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好容易有個貼心的,好像又讓我搞砸了。”
“袁小黑你真傻啊。”簡捷笑著把他的頭攬在自己胸前,心疼地揉啊揉的。“其實戚宇尚對春水挺好的,我還記得春水出事時他的樣子,當時他被好多人按在地上,那眼神……”
袁峰也想起來自己和戚宇尚兩人同仇敵愾時相處的倒也融洽,事情一過去,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春水覺得好就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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