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第1/2 頁)
護車送到的是最近的醫院,一個b市的縣城醫院,病房不像市裡那樣供不應求,房間裡一共四張床,有兩張躺著其它病人,靠近窗戶的剩餘兩張還空著。
我躺在床上,護士幫我紮好針,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流入體內,江既坐在病床旁,一言不發地看著護士的動作。
護士在針頭上貼好醫用膠帶,推著車出去,隨行的兩名警察接著上前,其中一人對江既點了下頭,“江先生,我們需要您配合做個筆錄。”
江既沒拒絕,盯著點滴看了會兒,對我說了句“別亂動”,轉身跟著那名輔警出了病房。
外面的天已經破曉,病房裡其他兩個病人醒了,穿著拖鞋出去洗漱,剩下那名警察抽開凳子坐下來,說:“我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我問你答就好,就幾個簡單的問題,不用害怕。”
我點頭,撐著床坐起來一點,警察問一句我就回一句,都是一些很常見的做筆錄的問題。
他問完就站起來,把凳子放回原處,讓我好好休息,我靠在床上等了會兒,江既還沒回來。
脖子上的刀傷起初很痛,痛得說話也難受,但久了也習慣了,我靠著床頭的欄杆,費力地歪頭打瞌睡。
一晚上都睜著眼不敢休息,現在神經放鬆下來後只想躺下好好地睡一覺。
病房裡的暖氣半冷半熱,我低咳了兩聲,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又清醒過來,一轉頭看見提著飯站在病床旁的江既。
他把床上桌開啟,把手裡的飯放上去,“吃了再休息。”
我“哦”了一聲,坐直了身,用手輕輕碰了下脖子上厚實的繃帶,注意到江既的眼神跟著我的動作一起移到繃帶上,我就放下了手,聽話地開啟飯盒。
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蔬菜粥,我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著,餓了一天的胃逐漸被填滿,身上最後那點冷意也被驅散。吃完後江既拿著餐盒扔進垃圾桶,我聞到了他身上的寒氣和煙味。
“不是說要戒菸嗎?”我輕聲問。
“沒抽,只點了根菸。”他放平了病床,指尖搭著我的眼睛,說睡吧。
我的睫毛在他的手心裡顫了兩下,然後閉上眼睛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床單被褥帶著一股曬過陽光的味道,混著消毒水味,周圍變得很溫暖,折磨我一整夜的刺骨的風和冰冷的槍支都已遠離,夢從一開始的混亂無序到後來的安靜溫馨。
我又夢見了媽媽,夢見了那棟房子。她的面容本來已逐漸在我的記憶中模糊,可是昨天我看見了她的照片。
夢裡的她和照片上的樣子一樣,她坐在二樓那個昏暗房間的床上,窗簾一貫地拉上,陽光從細縫裡照進來,空氣中的灰塵不斷飄揚。
我小心地推開門,探出一顆頭,叫了聲“媽媽”。
她轉過頭,嘴角繃直,眼神麻木。
“我今天過生日……”我瑟瑟地開口,“我能吃到蛋糕嗎?”
她盯了我一會兒,在我要跑走前抬手讓我過去。
“你之後會吃到的。”她對我說。
我在一束刺眼的陽光中眯了下眼,說:“那媽媽和我一起吃。”
她沒說話,然後第二天我被接到了江家,遇到了英姨。
高中的時候為了不被江都南打擾,放學後我會在學校留到晚上八點後,那時候江都南吃了飯,一般會出去和朋友鬼混,無暇顧及我。
這個辦法讓我免了很多麻煩,只是會錯過晚餐,每天晚上只能在房間偷偷泡著泡麵,或是啃著臨期麵包。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揹著書包從公交車下來,看見了提著保溫桶的英姨。
她站在站牌下,蚊蟲嗡嗡地撲著夜燈,對我笑著說:“小與,我今天煨了玉米排骨湯,你嚐嚐好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