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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樣兩清的結局對於謝嫣而言是解脫,可是心口彷彿被人拿走了什麼,空落落讓她感到落寞孤寂。
沸騰熱血陡然從頭頂降下來,謝嫣紅潤的雙頰慢慢褪色,等到慕君堯鬆開她,她的雙目已然恢復澄明。
他耳根通紅,提筆不知在河燈上寫了什麼,向一旁的攤販討了個火摺子,火焰在晚風中輕顫又無聲無息纏·綿地舔上蠟燭的燭心。
慕君堯拿過她的河燈,扭頭瞧她:「想要寫什麼?」
謝嫣沒有什麼興致卻又怕他看出端倪,定定注視橋下被風撩得泛起漣漪的湖水強顏歡笑道:「少爺便替奴婢題個『歲歲有今朝』罷。」
他嘴角上揚神情寵溺:「好。」
承載著他們二人心思的河燈穿過各式各樣的河燈蕩蕩悠悠飄向遠處,兩盞河燈分分合合不停交錯又不停相離,最終駛往何地卻也無人知曉。
回到太師府將近酉時,今日之事令慕成堯身心俱疲大約他早已睡下。
謝嫣收拾好慕君堯的床榻正要打水給他洗漱,他卻止住她的動作。
他自行打來熱水,候在外屋的王香滿臉都寫滿不可思議。
喚王香免了守夜,慕君堯雙手一合掩好隔扇。
謝嫣被他這番無頭無腦的行徑震得幾乎閃了舌頭,她盯住慕君堯走過來的身影狠狠嚥下一口口水。
這……這這是要霸王硬上弓?!
慕君堯繞過紫檀桌案,從一旁的銅匜裡拿出乾淨的汗巾,仔仔細細替她擦淨臉頰和雙手。
「以前一直是嫣兒你前後服侍,今次不妨由我代勞。」
她雙手被包裹在洗得雪白的汗巾裡,隔著一層棉布,她能感覺到慕君堯掌心炙熱的溫度,這樣滾燙的溫度烙得她思緒飄忽,甚至閃過一剎那的動搖。
「警示宿主!警示宿主!請勿崩人設!」
系統生生拽回她紛雜遐思,謝嫣條件反射面上頓時現出掙扎之色:「嫣紅只是少爺的侍女,少爺如此是折煞奴婢……」
「奴婢不知今夜少爺所作所為到底是何意,但奴婢身份卑微低賤,從前只敢偷偷將少爺放在心頭以後也只會這樣。少爺若是因為救命之恩而要屈尊,那奴婢同大少爺房中的通房丫頭有什麼區別?」
謝嫣憤憤推開慕君堯,他乍然受了她冷待眉間瞬間劃過一絲茫然,臉上的神色黯然若失。
她卻不給他片刻解釋的機會,抬手拉開紅漆斑駁的隔扇,屋外皚如白雪的月光稀稀落落照進屋內,瞧著更添寒意。
「奴婢尚在閨中爹便教導何謂恩惠德施,奴婢救下少爺不是恩情而是奴婢分內之事。若論恩德,奴婢這一條命還是少爺賞賜的,少爺身份高貴莫再以身嘗恩,奴婢不需要少爺的施捨。」
她不是雲碧水,存在於這個世界本就不合理。如果因為她的關係使原女主對慕君堯的感情遲遲沒有進展,按照系統的規定只能被視為任務失敗。
謝嫣頭也不回出了慕君堯房門,方轉出門外,她立刻換了副表情一個閃身躲到柱子的陰影中。
慕君堯今夜被慕成堯的手下派人潑了涼水,八月的天氣不上點心容易受涼,他們這一來二去又鬧了彆扭,不仔細看著他點只怕會著涼。
謝嫣裹緊身上的衣衫抱膝坐在亭下守夜,她守到三更半夜,上下眼皮子不受控制打起架來。
為防萬一她溜進慕君堯房中,習慣性伸出手探了探他額頭,手背下的肌膚如同一塊烤紅的烙鐵燙得她如臨大敵。
慕君堯燒紅了臉,翕動著嘴唇不知在唸什麼胡話。他雙手掙出被衾,胡亂摸索著她的手,謝嫣一怔,就連他的手也是滾燙的。
這個時候尋不到郎中,正巧先前喝的藥還剩下兩副,謝嫣頂著沉重眼皮拖著兩條麻木的腿盪去廚房煎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