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託付後事(第2/2 頁)
顧秉謙回到臥室,聲音地低沉地說:“看看後面有沒有人。”
顧時俊回身看了一圈,道:“沒人。”他有些奇怪。祖父單獨住一個跨院,很是幽靜。晚飯的時候,僕人也不往這邊來,自然是沒人的。只是祖父為何要這般小心?
顧秉謙又道:“關門。”
顧時俊依言將門關上。
顧秉謙看了一眼:“閂上。”
顧時俊忍不住問:“祖父,您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要交代孫兒?”
顧秉謙的目光仍落在門後,顧時俊只好閂上門,疑惑地看著祖父。
房間裡很暗,僕人在飯前只留了一盞小燈在房裡。顧秉謙在燈旁坐下,吩咐道:“你去把我床頭的立柱擰一下,裡面有個暗格。”
顧秉謙的臥具是一張黃花梨帶門圍子架子床,床柱粗如兒臂。顧時俊走過去握住立柱轉動一下,果然擰出一個暗槽。他倒不太驚奇:大戶人家都喜歡在床底下藏點寶貝,自家祖父也不能免俗。定睛一看,暗格裡是一串鑰匙。
“這些,是咱家銀窖的鑰匙。”顧秉謙並沒有看向這邊,一雙老眼直勾勾的盯著地面,似乎在自言自語:“地契大都在田莊上,有你二叔保管著,應是不會出岔子。房契交給了你爹。咱家的存銀,你得看住!”
顧時俊沒敢去碰那些鑰匙。
他知道祖父宦囊頗厚,除了田莊房產,現銀也存了不少。只是究竟有多少,他從來也不敢問祖父健在,父親、叔父也都正值壯年,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孫子過問家裡的存銀。世家畢竟有世家的規矩。他知道此刻祖父有託付後事的意思,只是這擔子太重,自己不敢接,也不能接。
先前鄧源聽呂仙師說顧家“門風清正”的時候頗為腹誹,但實際上顧秉謙倒真是不主張後輩子弟胡花亂用,月錢都是有數的,故而顧時俊兄弟倆時有錢不夠花之虞。否則也不會被所謂的煉銀術蒙了眼。
面對祖父一生積攢的現銀,若說顧時俊不心動,那是騙人。但他也清楚,這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且不說萬一顧宅被暴民洗劫之後銀子還能不能留得住,就算此次危機順利渡過,自己將鑰匙交還給祖父,那也是在父親和二叔心裡種下了病根。若是回頭再有人說銀子數目對不上,自己更是百口莫辯。
“這個孫兒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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