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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初笑了笑，神他媽都是這套路：&ldo;喝了，不管用。&rdo;

程司從沉思片刻，問：&ldo;學習影響心情？&rdo;

&ldo;啊，&rdo;狄初愣了愣，沒想到程司從還是說準了，&ldo;是吧。&rdo;

&ldo;什麼是吧，我看你就是。&rdo;程司從皺眉，&ldo;初哥，你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太把高考當回事兒。&rdo;

&ldo;你不當回事兒？&rdo;

&ldo;哎，也不能這麼說。就是……&rdo;程司從組織了下語言，&ldo;就是你知道它要來，但你別總把這件事翻來覆去想。考試還是像以前那樣考，你太在意反而成績下降。&rdo;

狄初看了會兒天，難得開口問：&ldo;那你平時怎麼學習的？&rdo;

&ldo;哎喲，&rdo;程司從不要臉地笑了笑，&ldo;咱初哥要走下神壇了啊？&rdo;

&ldo;神你隔壁母雞蛋！&rdo;狄初虛空踹了他一腳，平時都是別人向他討教，現在換了自己討教別人，多少有些不習慣，&ldo;趕緊的。&rdo;

程司從關鍵時刻很上道，挨著挨著託盤而出：&ldo;平時在學校都一樣吧，反正大家都這麼學。回家的話，以前還是會做很多習題，經常做著做著就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半夜猛地驚醒，耳機裡還放著聽力。&rdo;

其實，都這樣。每年應屆考生千千萬，都是削尖了腦袋往上爬。文化生不容易，藝體生也不容易。誰都想從這個大蛋糕裡分一杯羹，誰都為了自己的前程在拼了命努力。

狄初聽到程司從的剖白，不由得眉頭微擰。

每個人都在奮鬥，誰也不比誰輕鬆。

&ldo;這學期我調整了一下，你知道吧，就上學期期末的時候，因為把自己逼得太緊，反而沒考好。&rdo;程司從說，&ldo;現在我回家依然會做題，不過量在逐漸減少。因為其實重要的知識點我們都掌握了，現在需要的無非是：一，查漏補缺；二，保持題感。&rdo;

狄初點頭，表示認同：&ldo;那如果你發現，你與別人差得很遠怎麼辦？&rdo;

&ldo;和誰差得遠？&rdo;程司從說，拍拍胸口，&ldo;老程我不是臉皮厚，自誇一句不過分的。咱們這成績，確實把後面的人甩挺遠。&rdo;

&ldo;切‐‐&rdo;狄初瞥了他一眼，&ldo;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rdo;

&ldo;那與同水平的比，你覺得我們會輸？同樣都是學，既然水平差不多，你困惑的東西，別人肯定也困惑。&rdo;

&ldo;你就不能志向遠大點？&rdo;

&ldo;遠大啊？哦，跟比我們水平更高的人比？&rdo;程司從把煙叼在嘴角想了想，&ldo;初哥，這麼跟你說吧，有的人與人之間，是沒辦法比的。你懂我意思吧。&rdo;

程司從道：&ldo;有的人生下來教育水平就不同，三歲坐在瑪莎拉蒂上與爸媽純英交流；有的人半路走捷徑，要麼發財去了，要麼高升去了。有的人他教育質量根本就不一樣，高中上完大學微積分，各種冬令營夏令營競賽金獎拿到手軟。但大多數剩下的，都是我們這樣的人。&rdo;

&ldo;我們這樣，平凡的人。&rdo;

狄初心底猛地一震，平時覺得程司從沒個正形，今天說這通話，卻格外有力量。

特別是‐‐平凡的人。

這四個字，猛然抓住了狄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