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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坐下，「你和佳瑋怎麼啦？」

林博瀚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他笑道：「大概全公司都知道你們交往了，你不知道嗎？」

公司裡的人很八卦，這並不是新聞。林博瀚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才想請教你呢。」

「喔？我還以為你們吵架耶。她看起來很沒精神，問了也說沒事。」

林博瀚感覺事有蹊蹺。可是他沒辦法找郭佳瑋當面問清楚。他可以在公司堵郭佳瑋，但是公司裡那麼多人，他不想讓郭佳瑋難堪。

郭佳瑋七點多就趕緊下班。林博瀚通常不到九點不會離開，他現在走就不會遇到林博瀚。

雖然他向母親要了一個月的期限，可是他怎麼也無法開口。他知道林博瀚一定會追問原因。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說出原因。

林博瀚會不會覺得自己騙了他？他一定會很生氣……郭佳瑋真不想當面面對林博瀚。他考慮過打電話或寄ＥＭＡＩＬ，可是不管怎麼樣，憑林博瀚的個性，一定會直接衝過來找他。

郭佳瑋下了公交車，走到自家的公寓大門前，後面突然出現一個影子遮住旁邊路燈的光線。

「妳為什麼躲我？」

那是郭佳瑋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瑋瑋。看著我。」

郭佳瑋仍背對著他，搖頭。

「我做了什麼事嗎？」

郭佳瑋繼續搖頭。他拿著鑰匙的手，開啟了公寓的門。

林博瀚眼看郭佳瑋要走進去，他拉住郭佳瑋的手，而郭佳瑋也反過來抓住他的手，把他拉進公寓大門裡，然後關上門。

樓梯間轉角處燈泡微弱的橘黃色光芒順著樓梯灑下來，蒙矓地照亮大門後面的空間。

「博瀚。」郭佳瑋故作輕鬆地說：「我有個很大的秘密要告訴你喔。」

「什麼事？」

「我不是女人。」

林博瀚皺起眉頭，「什麼？」

「我是男人。啊，不過我現在在存錢，快可以去泰國動變性手術了。」郭佳瑋強裝鎮定地笑著說：「到時候我會看起來更像女人……雖然還是沒辦法生孩子啦。」

林博瀚不知道這番話究竟是真是假，但是郭佳瑋沒有必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看林博瀚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郭佳瑋拉起他的手，撥開總是將頸部遮掩得若隱若現的長髮，讓他的手摸自己的脖子。「這樣子……你還愛我嗎？」

在郭佳瑋頸部細嫩的面板下，林博瀚摸到一個堅硬的隆起。那是女人不該有的東西。

「瑋瑋……」林博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平時腦筋靈活如他，現在卻呈現一片空白。

「很驚訝嗎？很驚訝吧。」郭佳瑋自問自答地說：「事情就是這樣。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見。」

郭佳瑋轉身要走上樓。林博瀚的腦筋雖然僵住了，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他好不容易才見到郭佳瑋，他不能這麼輕易讓郭佳瑋離開。

林博瀚幾乎是反射性地衝上去抱住郭佳瑋。郭佳瑋停住腳步，喃喃地說：「我不是……只有喉結喔……下面也……」

「沒關係。」

「我沒辦法生小孩喔………」

「我不是為了小孩和你交往的。」

林博瀚緊緊抱住郭佳瑋。他不想再放開郭佳瑋，這一個多星期沒見到郭佳瑋，他就快瘋了。「不是女的有那麼重要嗎？這幾個月裡你都是男的，我不是一樣很愛你嗎？」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郭佳瑋的眼中流出，宛如二串斷線的珍珠項鍊，一顆又一顆從他的下巴落下，滴在林博瀚的手上。

「別哭了。」林博瀚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我愛你。之前是，以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