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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闆微皺眉頭,往我後面望了一眼,沒再說什麼,繼續引著我向前走。我更加肯定,麻瓜沒有死,已經把我殺了老陳皮破壞人心菇的事告訴百消門的人了。膽小怕死的人,往往喜歡告密和利用別人來報仇,麻瓜正是這樣的人!
出了展區,走進休息區附近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面積不算大,佈置得像個小客廳,古意盈然的紅木沙發,玉石臺面的茶几,牆上掛著名人字畫,茶壺、香爐之類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
鄭老闆請我坐下,開始徹茶,我全身僵硬,緊盯著他的手。他面帶微笑,動作嫻熟而優雅,一邊往茶杯中注茶水一邊問:&ldo;先生貴姓?&rdo;
&ldo;免貴姓李。&rdo;雖然我極力剋制,卻還是顯得有些緊張,不過這也適合我的身份,我只是一個偶然得到牛黃的鄉下年輕人,在大老闆面前有一點兒緊張才是正常的‐‐感謝老騙子的指點,讓我在騙人和偽裝方面大有進步,否則我早已沉不住氣了。
我從隨身的小包裡面拿出了用塑膠袋裝著的牛黃,小心地放在茶几上,裝作眼巴巴地問:&ldo;老闆你看這牛黃值多少錢?
鄭老闆不自覺地眉頭微揚,眼露精光,但還是穩穩地倒茶水:&ldo;哦,是剛到手的啊?&rdo;
&ldo;是的,昨晚殺牛發現的,挖出來還不到二十四小時。&rdo;
&ldo;請喝茶。&rdo;
&ldo;我不渴。&rdo;我很直接拒絕,這杯茶喝下去,我就可能永遠不能再喝茶了,&ldo;鄉下人不懂茶,喝了也是浪費。快過年了,家裡急著用錢,賣了我還急著去買年貨呢,嘿嘿……&rdo;
鄭老闆點了點頭,在我對面坐下,拿起牛黃隔著袋子細看,然後戴上醫用像膠手套把牛黃倒出來認真看:&ldo;這是一塊質量很好的膽黃,純度很高,成色和品相都很好……你是怎麼得到的呢?&rdo;
&ldo;我爸是殺牛的,意外發現。&rdo;我繼續胡說八道。
&ldo;哦,原來是專業殺牛的人家啊,你哪裡人?留個電話和地址,以後再有牛黃的話我會高價收。&rdo;
要再賣牛黃也是我向他要電話,不是他向我要電話和地址,看樣子他還是在懷疑我,所以套我的話。現在這塊牛黃能賣多少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樣讓他不懷疑我並且安全離開。
&ldo;當然可以,你需要拿筆記下來麼?&rdo;我需要些時間來編造合理的假地址,等他找紙和筆的時間,我已經想好了,給了他假的地址和真的手機號碼。不過這個號碼是我在廣州經歷了&ldo;江相派事件&rdo;後,在一個小店裡面買的,查不到身份證號碼,他不可能從這個查到我的資料。
鄭老闆自以為得計,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ldo;你這塊牛黃想要賣多少錢?&rdo;
這回我不用裝就進入角色了:&ldo;說實話我不知道具體的價格,第一次得到這樣的東西,這裡是大市場,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應該有公道的價格吧?&rdo;
鄭老闆笑了笑:&ldo;是的,在別的地方像牛黃這種東西,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價格,在這裡則是透明的,你多問幾家就知道了。一般的天然牛黃,價格在每克280左右,質量好的可以賣到到300。你這一塊還沒有晾乾,不好稱重,按我的估計稱重賣的話,最多十萬。&rdo;
&ldo;你剛才說我這一塊純度很高,成色和品相都很好……&rdo;我露出些貪婪的樣子,沒有人不愛錢,我要是不貪心不還價,反而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