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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霖看她一個人默不作聲地擦傷口,那血根本止不住,看得人心堵。
他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下,直接拿過她手裡的紙巾幫她按著那傷口:「就這麼點能幹?嘴上厲害,自己身上怎麼樣一點不在乎,我說你是不是沒感官啊,不疼嗎?」
「某些人剛剛好像也沒管我疼不疼。」
顧霖手上動作不輕,紀淺嘶了聲。
他眼尖,瞧見茶几底下放著一盒雲南白藥噴霧,拿了出來幫她處理傷口:「一會兒會更疼,忍著點。」
紀淺忍耐力倒是行,之後愣是沒吱一聲,惹得顧霖都想故意摁疼她,讓她再哼哼兩聲。
最起碼,算是變相的一種服軟。
也不知道紀淺那傷口到底是怎麼來的,一條傷口並不輕,起碼劃開了一道一兩厘米的血口子,看著像是沒注意路,不小心踩上了什麼堅硬物劃開了。
要是他,鞋壞了直接去買雙新的,還赤腳回家?
又是腳心。
顧霖眼底暗了暗,動作也輕柔了幾分,上了藥,勉強算是止了血。
「這兩年你就住這?」
「嗯,租金便宜。」
「在這個圈裡工作怎麼我不知道,也沒來找過我。」顧霖上好了藥,手卻還擱她腳踝上,沒有要移走的意思。
紀淺道:「找你幹什麼?我跟你非親非故又沒什麼關係,哦,前任關係,難道要我去被別人說自己是上位過去的麼。」
比起那會兩人之間恨不得對著捅刀子的氣氛,這會好些了,起碼可以這樣算是正常的交流。
也像是一種暫時休戰。
累了,不想爭那些是是非非了。
能和她重逢,顧霖挺意外的,意外到發洩了怒火,到現在平靜下來,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彷彿兩人已經重歸於好的錯覺。
其實越恨她,對她情緒越大,反而說明愛得越深,顧霖沒哪一刻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過,在同一個坑栽兩次,次次心甘情願。
「你怎麼就知道會被人說是上位,正位不行麼。」顧霖盯著她,似真似假地來這麼一句。
紀淺輕嘲:「顧總可別這麼說,我這種普通人擔不起,你要麼還是就像剛才那樣,起碼,懟的都是真情實意的,要談情,咱別。」
顧霖看著她,笑了聲:「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情實意的。」
他忽然朝她湊近過來。
紀淺沒什麼防備,等抬眼時,他的唇已是近在咫尺。
顧霖輕輕吻了下她。
紀淺往後退。
他便得寸進尺,一手撫著她側臉,慢慢加深了,任紀淺退無再退。
這個吻很繾綣。
以至於慢慢有種要變亂的感覺。
紀淺閉上眼,感受到自己呼吸漸亂,她忽然捉住了顧霖要往下的手。
所有旖旎氛圍兀然而止。
她睜眼,那雙眼很清醒,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混亂。
「顧霖,你把我當什麼了?」她輕聲問。
她抓著他的手,慢慢抬起:「你又把你自己當什麼了。接個吻,還接出感情了?」
顧霖從她說第一句話起就完全出來了。
他看著眼前女人,有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以前,打火機前,她含著煙湊過來讓他點火,眼眸瀲灩著問是不是看上她了時的樣子。
他以為現在他佔主場。
可其實沒有。
他永遠處於被動的局面,即使有一瞬間清醒,可全程也是處於她之下,永遠被帶著走,就像知名的一句話:感情這回事,誰先動心誰就輸。
顧霖抽出手,站起了身。
即使剛才有那麼一瞬的柔情,現在也因為她這兩句話全部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