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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陸詢被惡女欺凌卻無力反抗的畫面,柳玉珠甚是解氣。
她端著藥碗出了屋,去廚房清洗。
洗完了,想到今晚要給陸詢守床伺候他,柳玉珠又去自己屋裡抱了蓆子與鋪蓋,湯婆子也都加了熱水抱過來。
等她重新跨進陸詢的房間,就見他只穿一身白色中衣躺在床上,被子掀開了,外袍丟在地上。
「你怎麼不蓋被子?」
「熱。」陸詢俊臉潮紅,有氣無力地看著她。
柳玉珠才不會憐香惜男,抓起被子給他捂得嚴嚴實實,叫他不許再踢,她去收拾自己的地鋪。
「放到這邊。」陸詢伸出一隻手,指著他的床邊道,不許她睡在屏風另一側。
柳玉珠無奈,只好將鋪蓋搬過來,順便將他的手塞回去。
防著他晚上需要伺候,柳玉珠將燈放到遠處,既能提供光亮,又不會讓人睡不著覺。
「睡吧。」
她鑽進墊得厚厚的鋪蓋,背對他躺著道。
陸詢看著她的背影,一直看到眼皮睏倦地合上,才在藥效下陷入了沉睡。
柳玉珠睡得並不好,一是擔心床上的病人,怕明早陸詢病到沒力氣翻牆回去連累她,二是太冷了,等湯婆子的溫度漸漸冷下去,她不由地蜷縮起腿腳,裹著被子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一會兒睡著,一會兒冷醒,渾渾噩噩的,柳玉珠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突然,她感覺自己連著鋪蓋被人抱了起來。
柳玉珠猛地睜開眼睛。
陸詢已經將她放到床上,他扔掉他那床被汗水打濕的被子,不顧柳玉珠手忙腳亂的反對,強行鑽了進來。柳玉珠阻攔不了他,就想自己爬出去,他輕輕伸手一撈,便環著她的腰將她拉回了懷中,單薄的後背撞上他的胸膛。
「地上冷,仔細我好了,你又病了。」黑暗中,陸詢在她耳邊道,聲音發啞,但明顯比睡前有力了。
他整個人都是熱的,像一個溫熱的火爐子,雖然柳玉珠很抗拒這樣,可她無法否認,這樣的被窩真的很暖和。
但是,柳玉珠寧可一個人挨冷,也不想與他同床而眠。
「大人,你說過不會強迫我。」
「不強迫,我什麼都不會做,睡吧,明早你醒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走了。」
柳玉珠還想反對,陸詢突然對著她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
柳玉珠猛地一縮肩膀。
陸詢笑了笑,低聲道:「我很困,可如果你再嗦,我可能會清醒過來,不想睡了。」
這樣的情況,柳玉珠不敢跟他賭,只好渾身僵硬地被他抱在懷裡。
帳中有淡淡的藥香,被窩裡又那麼暖和,前半夜沒睡好的柳玉珠,漸漸支撐不住了。
就在她只剩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背後忽然響起他的聲音:「睡著了?」
柳玉珠眼皮一撐,卻沒說話。
他摸了摸她的髮絲,用幾乎難以聽清的聲音道:「我不算什麼君子,但,在我沒有婚約的前提下,如果我要了哪個良家姑娘的清白,只要她願意,我必然會娶她為妻。」
當時他與公主有婚約,她在他眼裡又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陸詢只能許她妾室的名分。
與公主的婚約解除,如果她還是個宮女,陸詢仍會納她做妾。
可她跑了,逃跑前求公主替她善後,陸詢想找她都找不到。
如果沒有甘泉縣的偶遇,她大概會繼續留在他的回憶中,直到那回憶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淡。
然而機緣巧合,她被人送到了他面前。
陸詢忽然發現,曾經卑微柔順的小宮女,其實是柳家備受寵愛的麼女,回歸故土的她,也不再是那個一板一眼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