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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全都回頭盯著他們，眼神曖昧，滿臉姨母姨夫笑。

路珂清咳，拍了下他的手提醒，總不能最後婚禮的照片都是他提裙擺的吧？

席少琛這才鬆開，她挽住手臂，笑盈盈的望向熟悉的朋友們。

不知是哪位小男生先吹起口哨，叫喊一聲「太美啦」，其他人也不甘示弱，起鬨和尖叫聲混雜，禮炮花瓣不灑在身上，現場頓時變得鬧哄哄。

他們本就沒有制訂什麼流程，站在舞臺上講了不到十句話，小少爺們都衝上來：「我要和阿珂姐拍照！」

「不行不行，你靠邊，我先拍。」

「你搞快點，我還要和四哥拍照！」

「大家來拍個合照吧。」

「所以伴娘伴郎存在的意義是？」

「美啊！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簡直是亂七八糟，又別具一格的婚禮。

混亂中路珂聽見席少琛在耳畔笑道：「謝謝夫人實現我的心願。」

她側目看過去，眼眸裡溢滿笑：「這也是我的心願啊。」

等儀式結束，路珂脫掉繁瑣的婚紗，將妝容化淡許多，換上紅色短裙，踩著白色板鞋，烏黑的長髮鬆鬆落落的紮起，清純又美艷。

她從化妝間走出來，在門口守著的席少琛抬眸望過去，微微一怔。

他彷彿回到很多年前的下午，在鋼琴教室初見她時的場景，紅色短裙，雪膚烏髮。

「聽幼菱說，你第一次見到我時，我就是這樣打扮的。」路珂歪了點腦袋，彎著美眸笑：「你好啊，我的死對頭。」

如果當時我看見你，肯定會講出這句話。

席少琛握住她的手腕，快步朝後花園的停車場走，「帶你去個地方。」

坐上車後路珂忍不住問：「去哪裡呀？」

「機場。」

他們到達機場，很快有工作人員前來接待，直接穿到後面的空地，路珂瞧見了前面的私人飛機，腿略微有點站不穩。

「四哥你不會吧。」

這真的太太太貴重了好嗎？

他笑笑：「上去。」

路珂坐在窗邊，席少琛抬腕示意她看時間，目露笑意：「不晚不早，剛剛好。」

飛機穿梭在雲間，夕陽斜照，餘暉染紅層層雲霧，透過玻璃灑進艙內，日落尤其的溫柔。

「四哥，我們現在是要飛往海邊嗎？」

私人飛機看黃昏，海上遊艇看日出，沙漠地裡看星星。

他從來沒有食言過。

路珂偏頭看著他微笑起來，像是透過四季的雲靄，穿越時光的序幕，停留在這裡，不肯離去。

「是啊。」他說：「我們去海邊，去沙漠，去俗世中尋找浪漫。」

我想一直陪著你欣賞人間庸俗的浪漫。

日月悠長，終有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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