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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生時代,一直都是林夕隱這個學渣抱秦閱大腿,但真正進入到事業領域以後,兩個人的角色卻恰恰顛倒了個。
因此,於情於理,秦閱都沒法拒絕林夕隱的突然到訪。
&ldo;你怎麼來了?&rdo;秦閱坐電梯下樓,一直到看見林夕隱吊兒郎當的笑臉時,都沒有消掉被打斷工作的煩躁。
不過林夕隱早習慣了秦閱的脾氣,絲毫不在意,他臂彎掛著自己的西裝外套,領帶打得鬆鬆垮垮,身上還有刺鼻的女人香水味,看見秦閱就伸手搭上了對方肩膀,&ldo;來看看你啊,我這一聽說你從山西回來,馬不停蹄就來請安,你丫怎麼一點都不感動啊?&rdo;
秦閱用了十成力把林夕隱的胳膊開啟了,&ldo;少廢話,我忙著呢。&rdo;
王忱這間辦公室也是指紋密碼鎖,秦閱用指紋開了門,辦公室裡一陣久不被人踏足的塵土味。
林夕隱登時罵:&ldo;操,這什麼地方。&rdo;
秦閱也沒想到開門是這個景象。
他記憶裡,王忱的辦公室,永遠有王忱習慣用的墨水香。他愛吃水果,屋子裡有時候還有果香。
辦公室朝陽,北京的室內永遠不會cháo濕,陽光灑滿時,屋子裡更是有撲面的暖意。
王忱的辦公桌上原本擺著一瓶富貴竹,沒有鮮花的娘氣,卻又有特殊的溫柔。
這些所有的細節,曾經都能在冷漠詭譎的辦公氣氛中,為秦閱提供一處關於&ldo;幸福&rdo;的存在。
而此刻,花瓶裡的水早幹了,枯黃的竹葉落在桌上,落在地上。
北京的仲夏,原來也不常日光滿溢。譬如今日,窗外鉛雲低垂,彷彿在醞釀一場滂沱的雨。
這一切,都映得塵灰更灰。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秦閱突然意識到。
王忱去世前上映的電影徹底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
他曾經籌劃中的新片也被無限制擱淺。
公司合作的導演沒有人不識趣地站出來說想拍,已經洽談得差不多的演員也沒有人敢撥個電話來問還要不要留檔期。
整個世界的繁忙與急躁迅速吞噬了那些悲傷的影子,存在也好,離開也罷,沒有一個人再去掛念和在乎。
死亡的可怖並不在於疼痛,而在於消失。
秦閱愣了幾秒,最後說:&ldo;這是王忱的辦公室。&rdo;
&ldo;……&rdo;
秦閱沒在意林夕隱的失言,他徑直進來開了窗,公司裡都是中央空調,倒還不至於讓房間太悶熱和過度不通風。
可惜,沒有他和王忱來開門,保潔都沒法進來清掃,幾個月沒人用過的地方,沙發和桌子上都落了一層土了。
林夕隱輕輕嘆了口氣,毫不在意地在髒沙發上就坐了,然後把餐盒放到桌上,&ldo;沒事,反正我就是來看看你,坐吧。中午我吃的港茶,打包了點點心,估計你沒吃午飯,隨便吃點吧。&rdo;
秦閱也坐了,但沒動筷子,而是摸出了煙盒,&ldo;謝謝。&rdo;
&ldo;你的病還沒好嗎?我看你這瘦得有點厲害啊。&rdo;
秦閱淡淡地撥動打火機,&ldo;早好了,沒事。&rdo;
林夕隱從前只覺得秦閱嚴肅的過了頭,現在再打量對方,竟覺得秦閱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壓抑的氣質,讓旁觀者也不敢和他說話了。
偏偏秦閱更不是那種會在聊天時候主動找話題的人,儘管作為東道主,他也很坦然地保持沉默。
一直沉默到抽完了一支煙。
秦閱把菸頭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