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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今瑤並不掉以輕心,在隨從自疼痛愣神中反應過來前,飛快朝著不遠處的客房衝去。
她昨天被帶過來時特意留心,那間房是沈明玦的住處。
許今瑤心裡的小算盤打的響亮。抓她的人一看就有權有勢,只要能纏上他,就不愁離不開上川。
父親就算將上川守的再緊,也不可能去搜查這種一看就不好惹的人的馬車。
妹妹剛在房裡睡下,沈明玦眼角狠狠抽了兩下,倉促間開口:「快攔住她!」
隱匿在周圍的侍衛潮水般湧出來,在客房外築起銅牆鐵壁,隨之而來的侍衛將其團團圍住。
許今瑤又被扔回受審的房間。這次她惹怒了沈明玦,待遇遠沒有之前好,扔她的侍衛凶神惡煞,毫不容情。她痛呼一聲,一雙眸子似是含了水,楚楚可憐的望向沈明玦。
「你倒是會審時度勢。」沈明玦冷笑一聲。
許今瑤權當是讚美,欣然應下。
她半癱在地板上,一隻手悄無聲息地伸向膝蓋,想去舒緩磕碰後的疼痛。
沈明玦行至她身前半蹲下,摺扇抵著她的下頜,目光沉涼的打量她。
許今瑤無端感到一陣心冷,半空中的手落在地面,她這才感覺到踏實。
沈明玦道:「在我面前裝可憐,你以為這能讓我心軟?」
「可笑。」沈明玦淡淡評價,收了摺扇吩咐屬下,「將她送回許府,告訴許和安,他若是不會管教女兒,本王親自替他管教。」
本王?
許今瑤心思飛快。皇帝登基時頗費周折,當年皇子爭權,死傷慘重。去了的得了體面下葬,可活著的卻被流放邊疆,永不能回京。能自稱一聲「本王」的,舉國上下也就只有攝政王。
她眼光不至於如此獨到吧?竟然惹到了攝政王這位大煞星!
許今瑤後悔不迭,欲哭無淚:「王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這等小女子一般見識……」
這種流於表面的客套話沈明玦一句也不想多聽,他不耐地揮揮手。
侍衛一左一右駕著她離開。
許今瑤安分守己,再不敢多言。
耳邊總算清靜下來,沈明玦頗為頭疼地捏了下眉心。這小姑娘看著天真單純,沒料到如此難纏。
沈明玦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這口鬱氣散到一半,忽然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驚恐叫聲:
「救命啊!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啦——!」
鬱氣不上不下的梗在心口,沈明玦兩三步到視窗望下去。
押送許今瑤的侍衛正被一群見義勇為的百姓團團圍住,事出突然,侍衛還沒緩過神,愣在原地,被百姓七嘴八舌的指責。
罪魁禍首許今瑤抱著手臂站在外圈,察覺到投下的目光,得意洋洋的對上沈明玦的眼神,白淨的臉上笑容燦爛。
沈明玦微微眯起眼。
許今瑤咧開嘴,沖他比了個「再也不見」的口型,揮揮手跑遠。
侍衛不能對老百姓動手,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層層包圍中突擊出來,一排人狼狽地垂頭聽訓。
「出息。」沈明玦輕嗤一聲,語含敲打,「自打離了盛京,我看你們愈發懈怠。」
侍衛面紅耳赤,羞愧萬分。
沈明玦正欲再訓,察覺到袖子被人輕輕扯了下。他不再多言:「自去領罰,出去吧。」
等侍衛盡數離開,沈明玦放柔了聲音問:「方才將你吵醒了?怎得不接著睡?」
沈明儀唰唰兩筆寫完,遞到他眼前。
「剛剛好像聽到了朋友的聲音。」
朋友?
沈明玦眉梢微揚,輕笑一聲:「看來安安在西境待的很精彩,竟連朋友都交到了。」
沈明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