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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眉心緊鎖,兀自不滿道:「知道自己受傷怎麼還亂跑?府裡又不缺你一個車夫。」
她眼中擔憂濃濃,儘管知道她沒有任何旁的心思,陸承堯還是心中一動,忍不住沙啞道:「因為我想早一些見到安安。安安呢,可有念我?」
「當然想啦!」沈明儀語氣自然。
陸承堯不免生出一絲挫敗,輕不可聞地嘆了聲氣。
好歹安安也是有過婚約的人,怎麼這般粗枝大葉。
沈明儀把他按在凳子上,自己在旁邊坐下,拖著下巴問:「你這回來盛京是做什麼啊?待多久?」
她眼睛也不敢眨,忐忑不安,在聽到陸承堯說「不走了」時,終於笑起來。
陸承堯猜到她的心思,不等她問,就一股腦解釋給她,「西境戰事已止,攝政王在邊境掃尾,很快也會回京。」
陸承堯隱藏身份待在攝政王府,也是與沈明玦商量過的。
沈明儀醒來的訊息估計瞞不了多久,陳束如今被關押在獄,平遠將軍府難免會為他上下奔走。
陳束是沈明玦親自抓的人,倘若要將他從牢獄裡撈出來,必先經過沈明玦的首肯。可沈明玦不在盛京,便只能從沈明儀下手。
攝政王擔心妹妹應付不來,和陸承堯商量過後,由陸承堯隱藏身份,提前入京,待在沈明儀身邊保護她。
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陸承堯沒說,免得讓沈明儀擔心。
沈明儀兀自沉浸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欣喜中,眉開眼笑道:「那你就安安心心在府裡住著,正好養養身體!」
祿叔還沒有抽出空來給陸承堯安排住處,沈明儀自告奮勇承了這個差事,帶著映月、照水忙裡忙外,處處都安排的精緻妥帖。
陸承堯想要上前去幫她,被沈明儀連聲趕走:「你傷還沒好,不要亂動,乖乖坐著,等忙完了我們找紀斯年一道用膳!」
「好。」
陸承堯格外順從,坐在不遠處看她井井有條的為他安排住處。
指揮若定,頗有風範。
陸承堯忽然生出許多感慨。
知道沈明儀身份的時候,他生出過不少陰暗心思。想她就維持著魂魄的形態,除了他誰也見不到。
和別人說話,要靠他傳聲;想出遠門,要靠他的頭髮和血。
沈明儀做什麼都依靠他,永永遠遠都沒辦法離開他。
那時,陸承堯無比篤信,他一定分外滿足。
可今天看到活蹦亂跳的沈明儀,猛然有些慶幸她可以恢復如初。
這樣自信從容的沈明儀,比在西境的任何時候都更加耀眼奪目。渾身上下洋溢著勃勃生機,就像是春天奮力吐蕊的花苞,讓人見之心喜。
晚膳擺在了湖心亭,依山偎水,風景獨好。
紀斯年又見故人,哪怕是曾將他關在牢獄中的故人,也難免欣喜。他坐在兩人中間,不時搭幾句話,起初氣定神閒,遊刃有餘。
可過了沒多久,便覺得場面似乎有些不對勁。
沈明儀覺得陸承堯風餐露宿,又傷勢未愈,挑著他喜歡吃的夾給他,在他碗中堆了小山一樣的菜。
紀斯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狼藉的碗,一陣心酸湧上心頭。
還沒等抱怨,卻見沈明儀放下了碗筷。
陸承堯疑惑問她:「怎麼不吃了?」
「吃飽了。」沈明儀簡單解釋,「天熱難免影響胃口,不用擔心我。」
若僅止於此,倒也罷了。
偏偏兩個人旁若無人,互相都覺得對方應該多吃一些,不住規勸。
紀斯年覺得,在這場言笑宴宴的噓寒問暖中,他彷彿是一個局外人。
「嗝。」
陸承堯和沈明